诗尧缓缓睁开双眼,额头上那缕金丝也是转瞬消散,她没有拔剑杀人,而是转过身向着山崖处走去。
那些妇人都是悄然松了口气,她们可是看见这女子杀人的手段,自己的男人根本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都是七窍流血而死。
真怕她一言不合就杀了自己。
可是当诗尧的身影悄然隐蔽与遮挡羊肠小道的树木之间时,一缕缕极其柔和的银色剑气飘然洒落与人群中。
“你们的命我背,天儿不懂事,你们不能找他报仇,不能记恨他,下辈子转世投胎好好做人。”
那些孩童欢天喜悦,以为天上下起了银毛细雨,便伸手去接,可是那一缕银色剑气刚触碰掌心之时,便融入体内。
有些妇人斥责孩子不要去触碰,可是她们发现躲不掉,即便躲开,那一缕缕银色之物还是会进入她们的体内。
人群之中,不论孩童还是妇人都是体内心脉炸开一血洞。
夕阳的残辉照耀之下,那炸出体内的心血,亦如盛开的花苞,朵朵盛开。
牛角山,妇孺老幼,一个不留全死,只因为一个人。
而在村塾小院子里的崔尚,笑着对龙虎山天师说道:“看来你的狗屎运,不怎么样啊。”
龙寨,只是掩人耳目而已,而虎寨也是知道今日他们的邻居会遭此大难,但是他们没有出手而救。
他们是大隋安插在这里的一支秘密部队,而当一纸文书在虎寨所谓寨主的桌案上摆着时,寨主冷汗直流。
心中更是惊如死灰,就差那么一步,自己这里的所有精锐都将涌入龙寨去支援。
这张文书是从大隋死士总部传来,其中只是言简意赅,让他们按兵不动,但是上面署名的三个字,分量极重。
张庆之。
大隋武道顶端之人,大隋一人之下的张庆之,更是这次长安城之乱顶梁柱,这个虎寨寨主是万万没想到,张庆之会亲笔给自己传达命令,而自己差点自我了断自己的一条狗命。
诗尧一步步走回那处山崖,只是见杨天一个人在哪里,并没有了叶淳和小土豆的身影。
“他们走了?”
杨天回头笑了笑,“走了。”
诗尧笑着说道:“你知道不知道那孩子其实是个女儿身?”
杨天一脸惊愕,眼中充满惊讶,“他是女的?”
诗尧轻轻的点了点头。
临走时那个叫沈紫,喊着自己胯下可不小,女扮男儿身的孩子,说了一句话,“可不准死啊!”
说完这句话,便让杨天摊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杨天手里,“不准死,要是我下山你没亲手还给我,我把你从坟里刨出来在砍你一百刀!”
当一个小女孩黝黑消瘦,穿的衣衫褴褛,眼中羡慕着那个豆蔻年华女子的装饰时,被自己娘亲看到后,自己得到唯一一个能装扮的东西是什么……
杨天摊开手掌,一个普普通通的耳坠,上面吊着一颗白色小珠子。
本来有一对的,有次下山砍人的时候弄丢一个,让孩子心疼的不得了,剩下的这一个只敢偷偷的戴,戴好后看着河里倒影的黝黑小脸,脸上充满了喜悦。
有次被被人发现孩子偷偷戴耳坠,被那些人嘲笑了好一阵,一个黑的跟碳一样的男娃娃,戴什么耳坠?
从哪以后,这个叫沈紫的小女孩,在也没有戴过这个耳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