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事情？”久久见沈锦晨不答，洛清低头看去，便看见这孩子一脸的悲怆之色。

“嗯！”沈锦晨点了点头，“先生可知如意公子？”

洛清闻言，忽而停下了往嘴里塞糕点的手，眨了下眼问道，“可是厉山之战中，布下上古大阵助赤魂军取得胜利的少年人？”

“不错！”沈锦晨应道，“只是，学生觉得洛先生的阵法造诣比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如意公子要高出许多。”

洛清又眨了下眼，顺手将杏仁酥塞到了沈锦晨的手里，“年龄不大，想的倒是挺多。如意公子又岂是我能比的了的？”

“难道不是吗？”

“自然不是！”

沈锦晨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瞥了下嘴，抬头说道，“先生说不是就不是吧。可是那九九云梦阵中，是否加入了迷阵？”

若按他的理解，要让所有同时出现的不同的梦境一起运转，则必要有一东西牵连。而只有迷阵的原理与之接近，迷阵可使不同的人走上不同的方向，同时不会冲突，其它的他便再也猜不出了。

见沈锦晨能悟到此处，洛清很是欣慰，“你小子还不错嘛。居然能猜到迷阵？这里的确是用了迷阵的原理。所谓迷阵，需寻一物做阵眼，将阵眼与那致幻的活物相融合，自然便会有此阵中梦境组合的效果。但其中演算十分复杂，阵法的运转轨迹却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你日后好好研习，想来在阵法方面，是会比你那师父的造诣更高。”

“洛先生！”沈锦晨嘟了嘟嘴，有些不大乐意。

“好了、好了。”洛清瞧着沈锦晨欲言又止，又些担忧的神情，捏了捏他的小脸，“你也别问了，先生我做事自有分寸，你不用太过担忧。只需记得，所有幻象皆虚妄，都源自于每个人的内心。心若良善，人欺天不欺，心若不善，自是逃不过一场灾祸。这九九云梦阵虽说厉害，但若真是良善之辈，这阵法自然也不会把入阵之人如何。”

洛清说完，盯着沈锦晨还在沉思的神情，顿时无语，“怎么？还在想？要不，等我们出去，我也送你进去试试？”

这下子，沈锦晨可当真不敢再问了。他其实也明白，洛清是为他好，毕竟他修为低，阵法造诣更低，此时对于这些高阶阵法的原理知道的越多于他越是不利，这就好比拔苗助长一般。再说洛清乃是太玄书院的先生，也不可能真的要了那些人的性命，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想的。只是有的时候，他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那颗好奇心。

二人走着走着，谁也没意识到，竟然走到了凌香阁的门口。

“呦，这不是沈二爷嘛，我们凌香阁的白素姑娘可等了您多时了。”

“素素近来可好？”沈二爷晃着折扇，看着迎上来的老鸨。

“好好，怎么不好。”胖胖的女人，一脸厚重的脂粉，穿着件艳丽的薄纱裙，手臂肩膀的肉若隐若现。

洛清和沈锦晨，此时默契的向声音处看去，果然见到了刚从常家出来不久的沈二老爷。

洛清用手肘碰了下旁边的小人，努努嘴，不出声的说道，“你爹！”

“二爷，这位公子瞧着贵气，这……”那老鸨子扭头看向沈二老爷身侧的一位年轻公子哥儿，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