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窦氏打断,李安民笑了笑,退了回去。在其身旁,亭亭玉立着一名戴着维帽的女子,悄悄伸手握住李安民手掌,冲着他嬉笑一声。
李安民对着她一吸鼻子,逗得她咯咯笑出声,直到公孙氏回头看了他二人一眼,两个人方才停下。
郑氏淡淡道:“并公家两位郎君,真是敦厚有礼啊。”
窦氏一惊,随后道:“二郎失礼之处,还请王妃勿怪。”
“不怪不怪。”
郑氏眯起秀目,说道:“近日来,吾听说并公似乎对当初与郑氏结亲一事,有所徘徊,可是真的?”
闻言,窦氏解释道:“并非如此,只是阿郎远在巴蜀之地,大郎与郑氏结亲一事故而推迟,李家绝不敢欺瞒,待年末阿郎回京述职,定会前往荥阳县公府商议,还请王妃放心。”
郑氏淡淡道:“如此甚好,我郑氏乃是名满天下的世家,求亲之人络绎不绝。你可明白?”
“妾身省得。”窦氏又是一礼。
姜承枭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李家也不差吧。”人群中忽然有人嘟囔。
郑氏顿时怒了,喝道:“谁在主人说话的时候私语。”
闻言,公孙氏连忙回头瞪了一眼那名少年,随后行礼道:“是妾身的蠢子,他少不更事,还请王妃恕罪。”
“以小见大,小小年纪就敢插嘴长辈,长大了也是纨绔之辈,公孙氏的家教礼仪都是白纸不成。”郑氏对着公孙氏就是一阵言语。
公孙氏脸色变得难看,却不敢反驳。眼前这女子不仅是代王妃,更是荥阳郑氏嫡女,身份尊贵,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县公夫人能说的。
场面变得尴尬起来,面对郑氏的职责,窦氏与公孙氏都不敢顶嘴,论尊贵,两家加一起也没有一座王府尊贵。更别说眼前这人背后还站着荥阳郑氏,虽说窦氏也是关中窦家嫡女,但是郑氏毕竟代王妃,而且这次还是自己这边人多嘴,还能说什么呢。
那被指责的少年走出人群,犟道:“话是我说的,与我阿娘没有关系。”
姜承枭眼眸微微一变,道:“不愧是霹雳将军的儿子,我仿佛看见了当年霹雳将军出使突厥,于金狼大帐之中指眉怒斥突厥可汗的风采。”
少年人一愣,这人说这话什么意思。
倒是靠在李安民身边的女子,这时候走出来,对着郑氏缓缓行了一礼,轻声道:“王妃恕罪,阿兄心直口快,言语冲撞,愿意认罚。王妃大人大量,想必一定不会与阿兄计较。”
公孙氏反应过来,连忙对着那少年道:“无极,还不过来向王妃赔罪。”
李安民道:“无极,去认个错,王妃怎么会与你计较这些呢。”
姜承枭在一旁冷笑,明明是这个无极失礼在先,结果这女子倒是嘴快,先是认错,然后又说大人大量就将这话给带了过去,李安民又加了这么一句,反而变成了郑氏要与一个少不更事的少年计较。
“心直口快的意思,是说这是令兄的心里话么。”姜承枭看着那戴着维帽的女子,淡淡的开口。
那女子一顿,正欲说话,李安民挡了上来,说道:“世子何必计较这些,今日无极失礼,赔礼就是。”说着,他瞪了公孙无极一眼,后者一脸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向着郑氏赔礼。
郑氏当即打断,“免了,想必荡寇县公常年出使塞外,府中之事有所疏漏也是理所当然的,若是与你一个不懂事的人说这些,平白坏了吾的名声。”
说完,郑氏转身离去。
姜承枭看着公孙无极,淡淡道:“真不愧是霹雳将军的儿子,想必将来这份勇气也能用来应对突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