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顺着官道断断续续延长三百多步,沿途一些家奴纷纷在给那些两脚羊砍头。
有的家奴一刀下去,鲜血溅了他一身,家奴嘿嘿一笑,接着给两脚羊砍头。
姜承枭目不斜视,沿途没怎么看下去,调转马头进入林子里,他想自己今日应该是吃不下去那些野味了。
不一会儿,宇文智及带着大队人马归来。他翻身下马,拍拍手,许国公府家奴拿出两脚羊头扔在地上。
老人,青年,孩子等等。他们睁着眼,眼珠瞪的老大,死不瞑目。
“我射了十五只羊,哪位比我更多呀?”他游目四周,看着一众权贵。
此刻,英国公府大郎窦春站出来道:“宇文二郎,我射了十四只羊。这头彩是你的,二彩可是我的,你莫要将好东西都拿走了。”
说完,一众权贵哈哈大笑。
宇文智及一边大笑,一边让家奴按照他的吩咐在“赌资”上取了几样好东西,其余的权贵子弟纷纷让家奴上去取东西。
总的来说,除了少数的权贵一无所获,大部分人还是拿回了自己的赌资。
此时,家奴已烤好了野味,一时之间河边飘散着烧烤味和血腥味混合的味道。
神举拿着烤好的獐子肉来到姜承枭身边,“主人,请用。”
獐子肉烤的焦黑,撕开表皮就是软软的嫩肉。
姜承枭看了一眼,一点儿食欲没有,脑子里面总想起刚刚“两脚羊”的惨叫,以及路上断断续续的黑血。
有其他权贵子弟拿出尚好的米酒分与众人,众人一边吃一边说着刚刚猎两脚羊的“趣事”
“你吃吧神举。”他叹了口气,准备坐下。家奴立马从马袋中取出干净的坐垫放在地上。
坐在垫子上,他看着那些家奴将两脚羊头扔在河里面,猩红的血散开,好像河里面死了一只鲸鱼一样。
窦春觉得,有酒有肉,但是少了乐子,刚刚宇文智及提议的“猎两脚羊”不错,他也想找个有趣的游戏。眼珠转了转,他想到了主意,旋即道:“诸位,没有表演食之无味啊。”
宇文智及一听就知道窦春想要玩些花样,跟着道:“你有甚提议?”
窦春道:“刚刚你的玉佩不错,我看上了。这样,咱们来斗奴,如何?”
“好啊。”
宇文智及将手中野味扔掉,取出玉佩,道:“那咱们就斗奴,谁赢了,就给对方一样好玩意。”
“好!”
窦春转头道:“阿彘,你来。”在他身后,一名健奴恭身一礼,走上前,站在空地中央。
宇文智及道:“胡牛儿,你去,莫要丢了小爷脸,输了仔细你的皮。”
“是。”胡牛儿撕开衣服,赤膊走到窦春的家奴身前。
这种斗奴的游戏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派手底下人上去掐架,无规则限制,只要一方不认输,就接着斗。直到一方认输,或者一方人死。
姜承枭眯着眼,看着场中两名健奴缠斗在一起。
“神举,你可有自信赢那胡牛儿?”
闻言,神举注视着场上的胡牛儿,随后道:“有。”
旁边的尉迟敬道:“大郎莫不是也对宇文智及的玉佩感兴趣?那东西成色确实不俗,当是一块上好的玉佩。”
姜承枭笑笑,道:“有些兴趣。”
神举顿时一凛,主人都这样说了。那么就意味着他必然上场,神举面色不变,心中却微微重视起来。
他可以死,但是不能输,否则主人丢了面皮,他会比死还痛苦。
宇文智及的家奴胡牛儿与窦春的家奴阿彘斗了一盏茶功夫,最终胡牛儿还是一拳打死了阿彘。
窦春哼了一声,摆摆手,让家奴抬着阿彘的尸体扔在了林子里边。
“窦大郎,你输了。”宇文智及哈哈一下,目光期待着望着窦春,等他拿出好东西赔给他。
窦春虽然心中不爽,但输了就是输了,还不至于赖账,“今日我出门急,好东西没带,过两日玉华楼听曲儿再给你。”
“好,窦春兄的人品我放心。”
宇文智及赢了窦春,当即道:“还有谁要与小爷斗奴的,诸位别扫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