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清没话说了。
也是,如果不是顾南澈挡在她面前,就照那私生的疯狂程度,她肯定没法像现在这样完好地站在这。
可现在毕竟不是白天,真要让他跟她一起回家,实在有点心理压力。
现在都快十点了,再磨磨蹭蹭买药上药,夜里睡觉怎么办?
睡在她家吗?
肖子清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跟哪个异性在大半夜单独相处过,这会儿真是怎么想怎么别扭。
万一被狗仔拍到,万一天雷勾动地火,万一她忍不住把影帝给扑倒了……
除去这些这点瞻前顾后地担忧,心里又有点隐隐地期待。
她也说不清那期待究竟是什么,脑子里一时间翻江倒海。
倒是顾南澈大约从她那难以言明的神色中猜出她的为难,又或者他本就是逗她随口一说,因此根本没等到回答就已经轻轻瞥了她一眼:“不用摆出这样苦大仇深的脸,我开玩笑的。”
“……”肖子清咬了一下下唇,龇牙咧嘴发了个狠,没吭声。
夜幕低垂,顾南澈已经又戴上帽子,因为刚刚发生突发状况,此刻他索性连羽绒服后面的帽子也松松垮垮罩着,高挺的鼻梁在脸颊印下深深的阴影。
像是上好的雕塑。
就听他似乎闷笑了一声,才语气诚恳道:“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我而起,那两个人都是冲着我来的,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至于差点受伤。”
这话其实是撇清了肖子清的关系,把一切的由头都放到了他自己身上。
她不太高兴:“这怎么能说因为你呢!”
他明明才是真正的受害人。
“怪应该怪那帮只要有钱就什么都干的黄牛,还有那个疯子一样的私生。未满十八岁就可以成为她的保护符成为她胡作非为的理由吗?动不动就说什么还是个孩子,孩子都这样了,不好好教育等成年了还得了?”
最难以置信的是,她父母来了之后对她是一句重话也不舍得说,只知道哭着去打那黄牛说是人家害了他们女儿。
肖子清气得不行:“我可真是服了!”
眼见她越说越愤慨,本还有些黯然的顾南澈都觉得有些好笑起来,他面上神色不显,语气却轻松了许多,劝道:“为这些人生气不值得,这件事没结束,我会让公司后续跟进的。”
肖子清顿了一下,有点好奇地问:“跟进?怎么跟进啊?”
“不然你以为这些年我为什么胆子这么大,”顾南澈见她缩了缩脖子,“你冷吗?”
她摇摇头,把羽绒服裹得更紧了些,才听他又道:“他们既然敢拍就别怕付出代价,后续公司会让律师介入,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就躲过去。”
肖子清一听眼睛就亮了:“那那个私生也……可她不是未成年人吗?”
“未成年人也是未成年人该承担的法律责任,何况她虽然未满十八,却已经过了十四岁,再不济还有她监护人来领责任呢。”
顾南澈见她开始吸鼻子,终于忍不住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给她披上,才又道:“派出所这边既然不好处理,那就交给法院。”
肖子清话听了一半,忽然被一件还带着体温的羽绒服给盖住,一时间有点懵。
等意识到他把自己的衣服给了她,手忙脚乱就要脱回去:“这么冷呢,你衣服给我了自己怎么办啊?”
“没事。”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