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早已脱力,此时纵使是两手撑着地也一时站不起身来,来回挣扎了几下,凌玥干脆打消了站起来的想法。她就那样半趴伏在地上,微微喘着粗气。
“谁?”凌玥的这一个字从唇齿间蹦出的时候,简直都快要把自己的舌头咬了下来。
她有些瑟缩着往身后挪了一挪。她想找到一个可以倚靠的角落,让自己有些支撑。凌玥边费力地挪动着身躯,边不停地往窗口门边的方向打量过去。
如若窗外的那个人是无影,以他高强的武功,她怎么可能会发现
如果,那人影是知秋,方才屋里的被她搞出来的动静这么大,知秋一定一早就会冲进来。
这山间的道观除了他们三个外来的人,似乎也就只有樵夫王叔和白日见到的年轻道士了。
凌玥的唇色更加发白,但好在体力恢复了些许。她挣扎着起身,远远地望向铜镜中的自己,一张冷汗涔涔的小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色。
刚才的事情,多半被樵夫听了去。以他一向见不惯自己的作态来看,明日保不齐便更有了由头将他们三人赶下山去。
即使是懊恼不已,但这也是木已成舟的事实。凌玥将狼狈不堪的自己做了一番简单梳理,干脆一个翻身躺到了床榻之上。
她属于那种心里一旦有事,便夜不成眠的人。可是当棘手的事情如若真的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改变的时候,再不成眠也是徒劳。相反,只会不停地耗费心神。
待第二日一束山间特有的明媚阳光照耀到自己脸庞上的时候,凌玥才费力地眨眨双眼。
她披头散发地坐在床榻上想要找回自己的意识。不禁惊觉,自己昨夜竟然一改往常的多愁善感,不消多时,轻松入了眠不说,还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人都是会变的啊,凌玥轻轻揉了揉有些散乱的长发,尽管头皮处隐隐做着痛,但还是很快起身,简单做了梳妆打扮。
不管怎样,今日道士的决定便会有一个结论出来,她可不愿以一个蓬头垢面般的形象去面对。
拉开房门,凌玥很不自在地眯起了眼睛,许是习惯了室内一夜的昏暗,直接接受这迎面刺来的阳光,还是不大舒服。
一个身影突然横出,直挡在了凌玥的面前。凌玥从微闭的双眼中,依稀辨得,那是一个高于自己的瘦弱身影。
不是樵夫,更不是无影:“小女见过前辈。”
凌玥还未完全看清此人的面孔,他的五官模糊一片,只被金色的暖阳包裹着。不过,这样陌生的气息,凌玥即便不去看,也知道他会是谁。
“你醒了?”道士面向着她却背起了双手,只微微颔首着笑问。
这其实不过一句废话,但凌玥却觉得自己此时颇能体会道士的心境。就和伸手不打笑脸人是一个道理一样,虽然是要赶他们下山没错,可表面的和气却总要尽量维持着些。
“是。”凌玥点点头,沉吟片刻,终是抵不住心里的压力,率先开了口:“前辈您是要让我们走吗?”
兜兜转转的,真的好没有意思。索性把话全部说开倒也省事方便。
“跟我来。”年轻道士并没有顺着凌玥的话接下去,只是自己一人闷头带路,也不知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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