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修文小心翼翼地探头问道,“您……和顾小姐之间,怎么好像突然很熟悉的样子啊?”
“不熟。”景曜手上系剑于腰,面无表情地说。
“可……”
景曜抬头冷冷瞥了修文一眼,修文便讪讪住嘴,不敢再继续往下问了。
“辎重何时能到?”
“昨夜驿站传来消息,道辎重队伍已离淮宁只有百里了,想必午时前辎重必然能到。”
“嗯……若辎重一到,便当即刻便将米粮点出,在城内设粥棚救济灾民。”
……
两人正说话间,一个满身血污的官兵捂着左臂上的刀伤,一脚轻一脚重跌跌撞撞地闯进了外院大门。
在他经过垂花门时,修文看见了他,便出声叫住了此人。
“你……你是姚达?”修文惊喊出声,“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是不是辎重出事了?”
姚达见到景曜二人后,终于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有些力竭似的,断断续续地说道:“王爷!出事了!属下等负责运输的辎重车队……被土匪在路上埋伏了。他们在山上向路上推滚石,打乱了车队阵营,又从山上往下射乱箭……我被弟兄们掩护着逃出来给殿下报信,走远后回头看见……弟兄们都……”
话未说完,这硬汉已目眦欲裂,眼中红丝遍布,泪水几欲落下。
“什么?”
修文下意识使劲握住剑柄,额头青筋暴出,咬牙道:“必又是那帮土匪。”
景曜闻言眉头紧锁,沉吟了片刻,对修文吩咐道:“修文,你带他去找顾姑娘。顺便把修平叫来。”
他二人走后,景曜陷入了沉思中:如今淮宁城城外居民家中的存粮皆被大水冲走,饿殍遍地。城内又收留了这么多无处可去的灾民,那么当务之急自然是迅速筹集米粮,早日布粥,好令淮宁城百姓度过眼前的劫难。
好在他当时已从那土匪头目口中拷问出了那伙山匪的大本营所在,倒是不怕辎重无处可寻。但如今城内百姓和众官兵都缩衣减食,无力组织讨贼,被土匪抢走的粮食一时间是无法指望了。
那么,只能从淮宁城本身下手了。景曜打定了主意。
不一会儿,修平便从城内巡视回来了。他对景曜行礼后凝重地说道:“殿下,事情我已听说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随我去一趟知府衙门。”
……
修文带着姚达找到顾槿时,顾槿正满手是粉的在跟着厨娘学做豆沙馒头。
“姑娘!”修文喊道。
顾槿闻声转过头看向厨房门口,沾着面粉的手欲往额上擦汗,却涂出一道粉痕。
“修文大哥?”顾槿看到了他,笑着问道,“怎么你也来厨房了?给王爷拿早饭吗?李大娘还在准备呢,你得稍等会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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