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好些人都笑你憨傻,我那时就知道是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灵芝当成狗尿苔。”高冠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搭在了小七的肩头,“对了,那个佟家小姐招婿的事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好像你也没少说我憨,小七心里暗暗吐槽,甩开大脸的手,径直向前走去。
入夜,风气,淅淅沥沥的冬雨渐渐下了起来。
白豚镇西边的一片水塘旁,三间泥灰砖的瓦房局促的挤在一个院子里,周围杂草丛生,只有门口一条土路蜿蜒的向外伸去。
正房的门口斜挂着一个破旧的红灯笼,原本的大红色也因风吹雨淋变得斑驳难看,此刻飘荡在细雨中摇摇欲坠。
淡淡的白色蒸汽顺着半开的房门悠悠的漫了出来,散在冬夜的寂静中显得尤为触目,湿冷的空气中却满是浓浓的肉香和酒香。
“来来来,把桌子上的纸牌收收,菜这就得。”
一个男人粗粝的声音从房内飘了出来,透过一旁破烂的窗纸向里望去,只见男人个头不高,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一件麻布背心和大短裤,露出来的胳膊腿很是结实。
“花哥,今晚吃啥?”一个年纪也就十四五的半大小子乐呵呵的凑了过来。
“把子肉!”花哥一边说着,一边弯腰从柴锅里盛出一大碗五花肉。
草绳捆扎结实的大块肉用酱油炖煮的烂烂的,浓郁的汤汁里还有一同熬煮的海带结、面筋和鸡蛋,一旁的另一口锅里是新蒸好的黄米干饭。肉汤浇饭,配上肥瘦相间的大肉块和菜,吃的两人满嘴流油,估计此刻就算咬到舌头也不觉得疼。
“来一口?”花哥一手举起桌上的酒坛,打了个饱嗝问道。
“我不喝,我娘说我还小。”少年低头继续扒饭。
“去,都能娶媳妇了还小?哈哈哈哈!”花哥喝下一口酒,眼睛瞬时都亮了三分。
少年没喝酒,可脸和脖子却比花哥还红。
“日昌,哥说句正经的,在咱们酒坊工作,那就得会喝、爱喝、能喝,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想酿出好酒来。”
“真的?!”少年嘴里一边大口吃饭,一边含糊的问道。
“我啥时候骗过你!喝!”
“好,喝!”
烧酒的大锅、缠着破布条的扒筒子、散在地上的高粱米,堆在墙角的酒曲……
月至半空,淅淅沥沥的雨丝变成片片雪花从墨黑的天空中洋洋洒洒的扑了下来,简陋的小酒坊里此刻只剩鼾声阵阵和不散的酒香。
忽的,本就破烂窗户纸被呼啸的西北风撕碎,一眨眼就被吹得不见了踪影,呼呼的风声中隐约有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窗根下响了起来。
“啊!”一声惨叫在寂静的冬夜里显得更外刺耳。
“日昌,日昌!妖怪、妖怪!快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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