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具尸首怎么办?”张三咋咋呼呼追了半天,连人家的衣角都没碰到,灰溜溜的跑回来,指着仍旧跪在地,却只剩个腔子的柴令武,问道。
“人死罪消,找一个裁缝帮他把头颅缝合去,等候谯国公府来料理后事吧!”
王懋看了一眼仍旧死不瞑目的柴令武的头颅,幽幽叹了口气,将横刀塞回刀鞘,挎在腰,向李二走去。
“晚生拜见老前辈!”王懋躬身行礼,李二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贤侄何必如此客套,若贤侄不弃,以后你我师徒相称,如何?”
王懋立刻跪在地,恭恭敬敬的给“李长庚”磕了三个头,“学生拜见老师!”
“起来吧!”收徒的欢喜冲散了李二因柴令武之死而有些暗淡的心情,他双手将王懋搀起,“听闻皇赐予你好多肥羊,今日为师可是大大的有口福了……”
一阵冷风吹来,吹动柳条摇曳,柴令武的头颅放在行刑台,脸仍然保持着临死那一刻的惊恐神情。
长安县令手刃谯国公之子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只是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臣以为,王懋区区一个七品县令,竟然敢亲手斩杀谯国公之子,乃是犯了大大的僭越之罪!”
李世民一看,不由得有些头疼,发言者正是河东大儒,太子右庶子,国子司业孔颖达。
“孔夫子有何见教?”李二回想着昨晚在长安县衙,王懋亲手做的烤羊排的美味,而且他还破天荒的收了王懋做徒弟。
天子门生!
谁有这份殊荣?
放眼天下,仅仅王懋一人而已。
不过这大儒孔颖达竟然说什么王懋杀柴令武是僭越,以下犯,真是奇了!
“陛下容禀,国有纲常,世有伦理,虽万古不能更易。柴令公乃是从龙之臣,其子柴令武虽然不肖,但也是衣冠贵胄,皇室宗亲,若犯了杀人案,自当有宗正寺来处理,哪里轮得到他区区一个七品小吏置喙呢!”
孔颖达振振有词,李二微微皱了下眉毛,若按儒家伦理纲常来算,王懋确实有些僭越了。
“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王懋出身平民,身份低贱,擅杀柴令武等同犯作乱,有悖伦理纲常,还请陛下明察,治其僭越之罪!”
孔颖达之言,掷地有声,在场文武百官一时肃然,都不敢说话了。
这儒家伦理的大帽子,扣在谁身都够喝一壶的,尤其发言的还是经世大儒孔颖达,正经八百的孔圣人之后,杀伤力又加了一层。
这回小王县令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弄不好连官都做不了了!
“陛下,关于王县令的出身,臣有机密事禀报!”中书舍人王弘让走出来,一拱手,将一封奏折举过头顶。
李世民接过来一看,脸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真是奇了,原来此子的出身竟然如此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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