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开始前,皇帝赐下了一席御膳,赵公公读完圣旨问:“恭喜王爷,恭喜王妃,不知道奴婢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讨杯酒喝?”
麦穗请赵公公入席,赵公公坐到席面上,和敬国公、定远侯、康御史喝了几杯酒,就告辞回宫复命。一众人才舒了一口气,开始推杯换盏,不断恭维夏熠、澹台靖、张家兄弟,只要是和麦穗沾亲带故的都听到了恭维,一时间,宸王和宸王妃风头无二。
宴会后,景默宸书房的书桌上,摆着几个瓶子,两根箭矢,麦穗拿起一个瓶子闻了一下说:“合欢散,这些人怎么就不会换换花样?怎么一到宴会就想看个活动片?是冲谁?你,还是你?”
黑影尴尬的看着景默宸,景默宸扶额,黑影这些人跟艾妧他们一比,越来越笨了,这么看着他,还不如直接说呢。
麦穗笑着说:“看来惦记宸王爷的人还真不少啊,这么迫不及待的往上凑,还真当本姑娘是吃素的,”
“没兴趣,别忘了,本王现在还在养病中,一个王妃还独守空房呢,这些人是脑子有坑吗?”
麦穗嫌弃地看着景默宸说:“真有脸说,好没好,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黑影见情况不对,闪身出了书房,出去后,摸摸额头的汗,这俩主子是越来越不矜持了,他这么大个人,就看不到吗?
麦穗见黑影逃跑,嗔怪一眼景默宸,随后坏笑着盯着他说:“宸王爷要不要试试,看对您的旧疾有没有用?”说完还冲着景默宸眨眨眼睛。
景默宸二话不说,拉着麦穗书房。
第二日,麦穗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睁开眼就看到景默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麦穗一个枕头扔过去:“看什么看?你是属色狼的吗?几辈子没有见过女色了?要是知道人后你是这幅德行,我~唔唔唔~”
景默宸一边行动,一边说:“你不是还想让本王试试合欢散吗?你看看本王用不用使那些劳什子玩意儿?你就是本王的催情散。”
麦穗开始还反抗,最后慢慢瘫软下来。
麦穗再次醒来就到了午膳时间,看着满身的草莓,麦穗瞪了景默宸一眼说:“收回之前的话,你上辈子是属鱼的,怎么逮哪儿都嘬啊,你看看这胳膊,看看这手,今天我要进宫给父皇请脉,让我怎么伸手?”
景默宸变戏法儿似的拿出一双透明的手套,麦穗伸手抢过来,惊喜地问:“雪蚕丝手套?乖乖,足足一双手套,这算是天下至宝了吧?”
在极北之地,有一处青虚山,青虚山上有一处顶雪峰,常年暴风骤雪,人迹罕至,但是顶雪峰盛产一种白藓,雪蚕就是以白藓为食,吐出的丝是透明的,但是极为坚韧。雪蚕不但与雪混为一色,而且极易伪装,最重要的是,此物剧毒,如果用手直接抓取,片刻便能致命,即使能抓到,还要取足够多的白藓,而白藓离开顶雪峰就不能存活,所以几乎没有听说过有人饲养过雪蚕,就连视毒如命的毒蝎子,估计也没饲养过。
而且雪蚕吐丝遇雪即化,极其不易得到,都不敢想象制成一副雪蚕丝的手套,要费多大功夫。
景默宸看着麦穗欢喜的样子,宠溺地说:“起来梳洗,我们吃点东西进宫,赵公公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
“什么?”麦穗一下子坐了起来,顿时春光乍泄,景默宸看着麦穗,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飞速用被子裹住麦穗说:“你是不想进宫吗?不想进,为夫就陪着你,反正赵公公已经跟宫里回报我旧毒复发,你在给我针灸,就算今天不进宫,父皇也不能砍了我的头。”
麦穗推开景默宸说:“想得美,就算你想****,姐姐也不要过度纵欲,再说了,今天我去探探父皇的虚实,无辜封我为郡主,总觉得有些蹊跷,别说整个大景朝了,就算我大中华五千年文明,也没出现过封自己儿媳妇为郡主的皇帝。”
说着麦穗飞速穿上衣服,进了盥洗室去洗漱。景默宸呆呆地看着麦穗走进去,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等景默宸和麦穗出现在前厅,赵公公也用完了午膳,麦穗上前跟赵公公见礼说:“劳烦公公等候,午膳可还可口?”
赵公公避开麦穗,跟麦穗行礼说:“王妃不可,奴婢只是个下人,担不得王妃的大礼,宸王府的膳食可是京城有名的,老奴有口福了。”说完转身问景默宸:“王爷感觉可好些了?好些了我们就进宫吧,皇上已经着了两拨人来看,皇上还是很系心王爷的。”
景默宸点点头说:“本王好些了,让父皇担忧是做儿子的不是,我们快些进宫吧。”
这次虽然没有龙辇,但是赵公公却也带着皇家马车,麦穗和景默宸坐进去,马车稳稳当当的往皇宫驶去。
车里的麦穗左右环视了一圈,嘴里啧啧称赞:“我上车的时候,特意看了车轮,没有轮胎,没有橡胶圈,一个木制车轮能行驶这么稳,这制作马车的人也算顶级能工巧匠了,真不知道用什么减震的?”
“这也是墨家制造,比扶柳的那架马车要晚些,应该是改进了工艺,可惜了近些年墨家人醉心官场,失了初心,如若没有明白人,用不了几年,就不是公输家的对手了。”景默宸淡淡地说。
麦穗轻蔑地笑一声说:“光是醉心官场也就罢了,竟然是非不分,丝毫没有世家大族的气魄,最好别让我知道当年我爹娘的事和他们有关,否则就算是上古世家,我也让他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景默宸把麦穗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当年的事不光是麦穗心里的痛,也是他的痛,鬼归根结底是因为他,岳父一家才遭此横祸。
而跟在马车旁边的赵公公,突然感到一身寒气吹入车中,他竟然还打了个冷颤,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自言自语道:“要变天了!”
勤德殿内,杨院正把药丸递给皇帝,皇帝看了看手里的药丸说:“如果加大剂量,药材的年份再久些,会不会比这颗药效好一些,朕不求能够长生,再给朕二十年,朕就能培养出一个储君来。”
杨院正赶紧跪在地上,只磕头不说话。
皇帝叹口气,接着说:“哎,知道难为你们了,朕的身体自己何尝不知道,只是不甘心罢了,朕拥有这大景江山,拥有大景万物,却独独和街头的乞丐一样,对于生老病死毫无办法,哼~”皇帝自嘲一笑接着说:“老天爷是公平的,众人生而平等,都是赤裸而来,死时一样,都占三尺黄土,所以权利、金钱、地位,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杨院正把头低低地抵在地上,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皇帝没有问他,即使问他,他也不能回答。众人生而平等,也就是皇帝自己能这么说罢了。
“宸王、宸王妃觐见~”门口赵公公向皇帝禀报,这才解了杨院正的尴尬地位,皇帝让景默宸和麦穗进来,冲着杨院正摆摆手,让他出去了。
景默宸进来就跪下请罪:“儿臣劳父皇担忧,还耽误麦穗为父皇的请脉时间,请父皇责罚儿臣!”
皇帝盯着景默宸看了几秒钟后,摆摆手说:“旧疾复发,你也不想的,麦穗是你的妻子,救治你也是应当应分的,不是你的过错,起来吧,你的病刚刚有些起色,别跪在地上了,地板上凉。”
就算景默宸是铮铮铁骨的汉子,也被皇帝这几句话击中了心底的那块柔软地带,红着眼谢过皇帝,站到一边。
麦穗走过去,在皇帝的手腕上放了一块丝巾,伸手开始号脉。皇帝眼睛盯着麦穗的手,久久没有移动视线。
麦穗假装不知,收起手跟皇帝说:“父皇,今日脉象平稳很多了,药丸还要继续吃,要保持心平气和,不能着急生气了。”其实麦穗很想说的是,朝堂上该谁的职责,让谁去负责,可惜她身份太敏感,这话不适合她说。有时候想想皇帝也挺可怜的,不管你几岁登基,永远没有节假日,没有退休之日,就算是手握天下,荣享至尊,但是这样一份工作做几十年也会烦吧。
皇帝叹口气说:“药可以继续吃,平心静气谈何容易?”
“报~”皇帝语音未落,外面传开急急地禀报声
赵公公脸色苍白地跑进来报:“皇上,陈海洲八百里加急,蝗虫席卷了整个陈海洲,庄家颗粒无收。”
“什么?”皇帝一时起得着急,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儿跌倒,幸亏麦穗和景默宸在跟前,扶住了皇帝。
皇帝重新坐下,缓了缓,让信差进来。
信差一身风尘,满脸疲惫,嘴唇干裂,应该是着急送信,路上都没顾上停歇。
信差跪下,头咚咚磕在地上,哽咽地说:“皇上,陈海洲虫灾,地上除了蝗虫和灾民,几乎没有了别的活物,没有了农作物,就连家禽牲畜都饿死了。”
皇帝急火攻心,一阵咳嗽,麦穗赶紧又拿出一颗药让皇帝服下。
皇帝止住咳嗽,让赵公公传旨,封景默宸为钦差,去陈海洲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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