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惊人的消息令周青青满脑空白,回过神来想到的是那回在会宾酒楼二楼雅间内,珞青晏给她念的牙人写的口供,如今仍记忆清晰。
是大伯一家,害得她家家破人亡。
如今二堂姐竟然成了妾室,那定然是老天爷显灵,给她机会报复回去。
这回,她绝不让周素荷好过。
“阿紫?”她朝房外喊了声。
候在房门外的阿紫快步进来,“夫人可是又不舒服了?”
周青青微笑着摇摇头,将手中的信封给她,“把她烧了吧。”
阿紫看眼那信,走过去接过,然后找出火折子,当着她面点燃扔进火盆里烧了。
“公子人呢?”
“上朝尚未回府。”
周青青下床,阿紫过去扶她,她抬头笑看阿紫,“昨夜里他说明日要下江南办公差,我给他备几套衣物,你也帮我挑一挑吧。”
“是,夫人。”
傅知南下朝回来神色阴沉沉的,进了书斋后,等在里边的幕僚们纷纷起身,然而下一刻伸手便将平头案上的书籍等物全数扫落于地。
幕僚们吓了一大跳,不知发生了何事的提心吊胆的面面相觑着,一声不敢吭。
“褚元墨又仗着圣宠抢了我的公差!”他怒道,“他除了打胜几次仗恃宠踩别人头上还会什么?他懂朝政吗?也就带个兵练练操还懂什么!竟然跑到圣上面前抢着去广南监察水利,他懂个屁啊他!”
这一通火发下来,幕僚们都明白了,纷纷为他出谋划策。
“大人不必着急,卑职这儿有一计。”
傅知南看眼他,面容微缓和。
“褚元墨到了广南便是离京天长路远,出了事儿,圣上再如何焦心也远水救不了近火,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也得十日,若褚元墨监察失职比林御史严重,免不了受圣上责怪,我们再在他回广南的路上动手收拾了他……”
“比起你的,大人不若听听卑职的。”另一人道,“褚元墨如今得圣宠风头正盛,我们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捧他,捧他,再捧他,然后……”一手比了个刀子一刀砍下去。
“捧杀!”
傅知南心神一凝,继而微微眯眼。
新婚头三日一过,褚元墨早早便起床动身下江南,然而珞青晏比他还早,为他整理备用的衣服鞋袜鞋垫,连鞋底都备了,路上吃的干粮和水,待他起床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刚起床尚披散着墨发的褚元墨看着桌子上鼓鼓的大包袱,诧异的看向珞青晏,珞青晏只是笑笑往梳妆台走。
“侯爷,请过来坐下,妾身为您梳发。”
褚元墨向来自己梳惯了,突然有人帮忙梳倒有些不习惯,“不必劳烦夫人,我自己来即可。”
“这是妾身的份内事儿。”珞青晏干脆过去拉他坐到梳妆台前,然后拿起桃木梳轻轻梳着他的墨发。
褚元墨僵硬着身躯,眼睛直盯着梳妆台上的卧女长方足镜架,连镜子里都不好意思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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