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查探王夫人和贾敏的陈年旧事后,陆璟便继续用功攻读。
第二天一早,陆璟起床后,看到天空上飘起片片雪花,初时雪片并不大,也不太密,恰似柳絮随风飘扬。
不到半个时辰,北风越刮越烈,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空中犹如织起一面白纱帐,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雪花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天一夜,至二十日巳时方休,只见屋顶、长廊、栏杆等处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大地变得银装素裹,树干也被压弯了腰。
雪霁天晴,陆璟接到李逸的帖子,邀请他参加江南士子举行的诗会。
如今参加明年春闱的士子,大多都已到达京城,同属一地的士子便常聚在一起,开一些诗会、文会。
有些投缘的士子也会一起结社,朝廷对于士子结社之事并不重视,都是些未入官场的举子,结社也都是吟诗作赋,附庸风雅,大多都会在科考之后解散。
陆璟也未拂了李逸的好意,欣然前往,不过却是尽兴而去,失望而归,参加诗会的人大多都是泛泛而谈,点头为友。
于是诗会第二天,陆璟便下了帖子邀请陈庭,葛寅,李逸和沈良四人,打算自己组织场诗会。
十二月初一,众人到后,陆璟依次介绍四人相互认识。
他们五人年纪相仿,最大的陈庭二十四岁,其次是李逸二十三岁,葛寅二十岁,陆璟十九岁,最小的沈良十七岁。
一番席间畅谈后,陆璟带着陈庭四人在园子中游览,最后五人于墨烟亭驻足,陆璟命人摆上水果糕点,熏香暖炉,五人便在亭子中一边赏景,一边对饮。
此时园中白雪尽覆,更显别致,陈庭提议道:“怀瑾这个园子修的倒是精巧别致,如今白雪映衬,更是别有一番乐趣,咱们几人不如结个文社,倒也是个雅事。”
“颜之这个提议好!”葛寅率先赞同道。
陆璟,沈良几人闻言也纷纷支持,众人便开始商议文社的名字。
“我看不如就叫琼林社吧,虽然俗了点,但咱们都是立志科考的士子,如今除了庭之兄已经成功登上金榜,参加过琼林宴外,我们还需要继续奋斗,以此为名,我们就以今科登上金榜,参加琼林宴为目标,也算讨个好彩头!”陆璟建议道。
几人闻言欣然认同,沈良说道:“有道是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咱们也该推举个社长出来,主持咱们的琼林社!”
“我看就怀瑾吧,如今在怀瑾家,怀瑾也该尽尽地主之谊!”葛寅提议道。
陆璟摇头道:“正如文靖所言,论理我应该毛遂自荐,不过咱们这个琼林社是要立志今科,参加琼林宴,庭之兄前科便已金榜题名,我们不如就推举庭之为社长,如此也能沾沾喜气,岂不更好!”
“我看行!”沈良赞同道,“庭之兄年纪最长,学识不凡,很适合当这个社长!”
葛寅和李逸亦是点头道:“别无他选。”
陈庭忙谦虚的站起来,拱手道:“承蒙各位抬爱,我就当仁不让了,庭之在此提前预祝各位今科金榜题名,荣登琼林宴!”
“承蒙吉言!”陆璟等人举杯笑道。
随后陆璟四人便举杯向陈庭敬酒,陈庭喝下后,确立了社长之位。
“既然咱们结的是文社,如今亦是年底,这些天我听了不少绝妙的对联,我们莫不如联对一番,也是应情应景!”陈庭提议道。
“如此甚好!”陆璟几人赞同道。
“既如此,我便先出一个上联,对出下联者,则继续出上联。上下联是否合对,由我们共同裁定,若是我们五人共同认可,才算成功,未对出着者罚酒一杯,诸位以为如何?”陈庭问道。
“就依庭之兄之言!”
陈庭看到雪中梅花,说道:“有了,诸位且听我的上联:雪里白梅,雪映白梅梅映雪。”
“好句!”李逸赞道,“雪梅交相出现,交相照映,尤其是叠字运用信手拈来,而又妙到巅峰,庭之兄果然大才!”
陆璟几人也是称赞一番,随即开始思考起下联。
未几,葛寅率先开口道:“诸位听我的下联是否合适:江中之水,长江之水水长江。”
“有些牵强!”众人评价道,葛寅也不丧气,继续想下联。
陆璟看到竹子,心中一动说道:“风中翠竹,风抚翠竹竹抚风。”
“好句,对仗工整,有动有静,有声有色,正好相配!”沈良赞道。
陈庭几人赏析一番,俱是称赞不已,直言这副对联可称绝对。
陆璟谦虚一番,便接着出上联,他放眼看去,只见园内的假山上覆盖了一层白雪,便说道:“我的上联是: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陈庭几人一时陷入沉思,这一句非常巧妙,用了拟人修辞,立意也极巧妙。
未到片刻,依旧是葛寅先开口道:“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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