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相锦叹了口气,心想那件事对她的影响果然是太大了,他很好奇本应该回长安的林姣为什么会出现在天京的盛京学院,又为什么会忽然成为盛京的学生。当然,此刻也并不是问这些话的时候,他轻轻牵起林姣的小手,想要带她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却见她怀中始终紧紧抱着一束卷轴。
“是喜欢山河卷吗?不用卷轴,我可以亲自教你。”
当陈相锦拉着林姣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时,身后忽然传出一道声音。
“原来是认识的啊,难怪替着她说话。”
陈相锦将山河卷丢了过去,说道:“这东西你们拿去,这件事就算了吧。”
正在此时,藏书楼外传来一道高傲的声音:“算了?有些事武人可以拍拍胸口说算了,但对于读书人来说,面子这种事,从来都不能这么轻易的算了,世人皆知我唐国以文立国,如果试试都这么算了,你让读书人的面子往哪儿搁?又让我大唐的面子往哪儿搁?那西方号称墨宝书河的墨河何时才能俯首?”
人群望去,这位出言斥责的,却是位地地道道的才子,姓葛名浩,一向极富才名,很得京中人士赏识,所以骨子自然傲了些。他便是这一批寒门中最具代表的一个人,玉龙城的戏楼茶馆里时常被人说起的才子。
“是葛浩。”
“葛浩公子……”
“葛浩公子怎么会来到这里?”众人议论着这个名字,更加震惊,作为出身寒门的葛浩却能在天京这种地方以才华出众,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是世俗之人,而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屑这种贵族学院,更不可能会花钱向盛京买一张旁听的文书。
有人解释说道:“他是天京里人人皆知最有潜力进入甲榜的人,世人皆知他是最孤傲的,谁都不服,即便是南天四季之一的庄兰生他都不服,更别提其他四季了。此番入京,必然是冲着甲榜而来,如此,自然是要提前进京,既然进京,自然要来盛京。”
人才,或者说是天才,自然要受到世人目光的洗礼。在天京参考的学生,很多人不知道葛浩的来历,感受却最为震撼。
人群向两边散开,满腹经纶气息的葛浩看见了陈相锦与林姣两人后,眼中流露出令陈相锦厌恶的神情,他向来以文人自号,刷的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说道:“我道是谁家的子女如此霸道,原来是富商林家之女。”
陈相锦心中想着自己初入天京,还是低调一些的好,于是想交出那卷山河卷,就此了事,然而这件事此人一出,劈头盖脸的一番话就偷换了概念,这让他心中忽然升起了怒火。
“你这是在偷换概念,搬弄是非。”
葛浩微微挑眉,有些不明白的问道:“何为偷换概念?我不过是替广大寒门说出他们最想说出的话,像你们这种商贾之家,也敢权势欺人?真是有辱斯文。”
先前这些学生还是有所保留,必然是心中明白一个能够成为盛京正式学生的人必然是非富即贵,于是说话处处小心,而如今有这位颇具盛名的葛浩公子撑腰,他一说话,其他人必然是点头附和。
“斯文?”陈相锦说道:“不知道葛浩公子是如何理解这两个字的,你一届书生,虽然颇具盛名,但现在终究是书生,本应本分在家中读书悟道,而我所见的,却是你仗着自己的名气在这里带头要将小事闹大,难道这不是在仗势欺人?难道这就是你口中的斯文?”
这些寒门子弟平时最是好面子,如今扣帽子不成反被人倒扣一个帽子,自然是极为气愤,有几个实在忍不住出口骂道:“你仗着有权贵给你撑腰,在此出言不逊,难道还不让人说了?”
从先前的欺负倒成现在撑腰的权贵,如此变脸,陈相锦心中忽然腾起了一股怒火,他说道:“你倒是扣的好大一顶帽子,先前你们在此欺负一介碧玉年华来,怎么不惧权贵?”
他指着站在书楼门口的葛浩说道:“一介读书人,不手不释卷,倒是自命不凡学的什么风流做派,四季都在扇扇子,我看,不过是一介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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