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杀……”
“昂?”
“你可以陪我去桥上走走吗?我想看看有没有孟婆……我有些好奇……”
“一切都依你……”
说完,他便牵着我的手,穿过了遍地的黄泉花,与我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桥头……
在桥头上我们果真看到了一位老婆婆……她身材佝偻,白发苍苍,一脸皱纹,满目苍凉……却又很慈祥地看着过路的一个个鬼魂……她不紧不慢地盛着一碗碗淡绿色的汤汁,看着鬼魂们一个个的喝完,才安心地放他们走了……
旁边的望乡台上,有一堆人都在那里哭泣……我看着他们望着自己生前的地方,眼神中都充满着无尽的留恋……他们看着浮世镜中伤心的亲人,一个个的都泣不成声……
“你生前做了太多坏事,喝完就走这个通道吧……这一世你为畜道,切记,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一世好好的修行吧,争取下一世还回人道来……”
“喝了这杯迷魂汤,前尘往事全勾销……做好人,行好事,一念放下,万般自在……凡尘痴怨,随风作罢……一入往生,云散月明……”
“你生前是个善主,帮助了不少穷人……下一世你为贵族公子……记得要继续多做好事啊,这些都是你累积的福报……如果有机缘的话,也很容易往仙道修行……”
“唉……你罪孽深重……屠人满门,烧杀掳掠,罪不可恕……你此生不入轮回……需要在十八层地狱里好好反思千年,等刑期满了,待入轮回……”
我看着孟婆一句句地安排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耐心的就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似的……原来孟婆并没有世间传说的那般恐怖凶狠嘛!相反倒是特别的和蔼可亲……
“你们走错道了……生为活人,却能够穿越地狱之火而毫发未损……想必你们不是仙籍,便是哪位嫡仙轮回转世的凡人吧……不知你们来这奈何桥上,所为何事啊?”终于轮到我们了,孟婆抬起头看了看我们,有一些讶异……
“额……我们无意间与朋友走散了,他来此地估计也是来找寻一位故人的……我们在这等待良久,也不见他们归来……传闻奈何桥上有位孟婆,专为往生魂魄送行指路……所以一时好奇,便想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孟婆……”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总不能说自己贪玩想过来看看吧?
“哦?哈哈……想不到还有人对我这位区区老妪感兴趣?我孟婆的名声已经那么响了吗?那人间……也都识我?”她突然发笑起来,眉目间还依稀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的芳华……
“那是!人们一听到地狱黄泉,第一个想的便是那十八殿阎王和您……因为你们在我们的心中是神圣的,是不可侵犯的……所以,我也很是好奇,想看看这世上可否真的存在孟婆……”
“哈哈……小丫头这张小嘴可真是甜啊,婆婆我很是喜欢……对了,你朋友要找的那位故人是谁啊?我每天都在这里,说不定我见过呢?”
我看了看孟婆,又看了看风凌杀,然后突然的跑到了孟婆的耳朵边上,悄悄地将落怜星的全部外貌体征说了出来……风凌杀有些郁闷地看着我,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吗?还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他认识?
我只能忍着内心的愧疚,不敢告诉他……因为我答应过他母亲,不让他知道她的魂魄还存在的事情……因为他母亲不想他和祁天一样,为了复活她,而失去了自我……
“小丫头……你说的这个人,我可不曾见过……按理说,死去的魂魄都会经过我这里啊……除非她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照我看来,她要么还在哪个地方继续游离着,要么就是已经魂飞魄散了……没有固定的养魂处,魂魄不出百日便自行消散了……”
“啊?可是我自从见过她一面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老婆婆,你可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找她回来吗?”
既然她说过,只有十二星宿能量晶石才能够救活她,让她重修龙身……那么现在重中之重,也是先找回她的魂魄,好好寄养着才是……我不知道祁天还有什么办法复活她,我也明白他一介凡人也等不了她千年修为龙身,但是,我想……能够帮他找回她的魂魄,他说不定一高兴就把沧海之珠提前借给我了呢……到时候救活四大神兽,救活落怜星,不就轻而易举了吗?
“看她生前最留恋哪里吧……估计她死后的魂魄,一直徘徊在那里吧……估计是魂魄在阳间太久了,本身就稀薄了,不足以展示魂体,所以你们才再也感受不到了……”
“她生前留恋的地方?”皇宫?不可能吧……那个压抑的地方,像她那种天真烂漫的女子,怎么可能会留恋?难道是大海?那是她的故土,也是她的温柔乡……会不会在那里?总不可能是祁天那牢笼里吧?不见天日的,到处都充斥着血液的味道,有什么好的……啊,真头疼,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她会去哪里……
“该出现的时候她会出现的,丫头啊……你也不必如此烦恼……这人的缘分啊,乃是上天注定……月老的红线啊,早就越过那茫茫人海,穿山越岭地将有缘人紧紧地绑在了一起……那是她的缘分,也是她的劫数,一切都看她的造化吧……”
“啊?孟婆婆,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晓得点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她朝着我突然笑了笑,又开始不紧不慢地熬制她的孟婆汤了……
“孟婆婆……”
“如果还不解,那便去三生石上看一看吧……”
“啊?”我越来越摸不到头脑了,孟婆的话越来越深奥难懂了……为什么高人总是看透不说透啊,这样让后辈很难理解的……
“对了,孟婆婆,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又在这忘川河畔守了多久啊?”临行前,我看着她那孤独单薄的背影,不禁有些触动……又是什么事,能够让她如此地守着这片土地呢?
“我叫什么?对哦……我叫什么呢?守了这里多久?我也记不清了……我只知道,我在等一个人……他叫范喜良……他是我的夫君……我一直在等他回家……”她的目光开始变得异常温柔起来,泛着层层的波光,这是情人的期盼……
“范喜良?难道你是……”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怎么可能,这……
“嗯?你认识他?你是不是见过他?”她突然眸光一亮,仿佛一下子看到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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