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菱扬了扬头,“我家姑娘是傻的不成,上回姑娘离开,路上就说这梅家人表面看着像良善人,可眼神不善,梅大姐打量人时,眼神有四下乱瞟,这种人心思太活络,换句话说,是心眼太多。而她与人说话,总不看对方的眼睛,这种人就是宁可负人,不愿人负他。
离开的时候,姑娘特意买了一把锁,却没将钥匙留下,防的就是梅大姐。姑娘说,若是吴嫂拿到钥匙,以她老实的性子,被她一阵哄,打了她的门,姑娘的屋里,值钱可不少,丢上这一件两件……”
乔杏杏惊叹着拍巴掌,“东家好厉害的眼神,一早就瞧出来了,秋菱姑娘还真别说,你们说没两天,梅大姐就来了两个亲戚,说要借姑娘的房间住一宿,还让吴嫂开门,发现换了锁,这才没进去。梅大姐还想挑唆吴嫂砸锁,吴嫂那胆儿,哪敢啊,一听说换锁,就知道姑娘许另有用意,说什么也不敢。”
说真让他们进去了,盗了姑娘的东西,而吴嫂却管着钥匙,这可不比她家的秘方被偷来得轻啊。
小桂花看看众人,又看了眼吴嫂,“娘啊,你怎么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啊,这件事多悬啊,要是月姨的东西丢了,我们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虽然拿东西的不是她们,但终归不好,这件事也会在心里落下阴影。
秋菱微微一笑,“好了,吴嫂,我去那屋瞧瞧。”
乔杏杏道:“她们搬东西的时候,我都留意着,只带了红泥小炉和包袱走,被褥、枕头等东家的东西一件没动。或许是知道东家与莫家、陆家、沈家的关系都不错,不敢得罪罢。”
梅大姐的表兄在陆家做管事,但陆家与莫、沈两家比起来,这悬殊可不是一星半点,一个是后起的,而另两家都有百年的底蕴。
当天夜里,秋菱就给月颖写了信,寻到明月院开铺子的地方将信寄出去,写的是燕大公子的名讳,里头又装了一个小信套,写的是姑娘的名讳。
次日,秋菱拉了吴婶去找木匠,要回来重新装修屋子,早前还想着把杂物房拾掇出来,这下好了,将杂物堆到马房去,现在好了,也不用再拾掇了,直接将谢公子的西屋、西厢头间都按照姑娘的图纸进行装修一番。
吴婶给介绍的是给她装修瓜籽铺子的木匠铺子,在她眼里,所有人都是好人,就只有她婆母、大伯是坏人。
木匠看了一下秋菱手头的图纸,当时就瞪大了眼睛,这样的装修方法还是头一次见。
秋菱道:“好了,到了我家,我再与你细说,过几日我家公子要来府城读书,我是特意来收拾屋子的,你就照了我说的装修,需要多少银子你就说,但一定要做好。”
吴嫂道:“这是我东家身边的管事姑娘,说话作数。”
“是你东家家里装修,好说,一早就听吴嫂说,你东家是厚道人,既是厚道人,我也做厚道事。”木匠当即唤了侄儿一同去。
到了未名居,秋菱就详细地说了那里有隔断,而哪里又摆床,哪里放书架,哪里是小花厅,一间屋子竟要装修出三间来。
乔家姐妹几人正议论着事儿:
“一间装三间出来,得多挤呀?”
小桂花道:“是月姨亲自绘的图,木匠那眼神都变了,许是没瞧过这样装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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