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唐家的儿郎,又不是他儿子,考不出功名,英年早逝与他又没关系。
苏耀祖慎重地道:“我苏耀祖对天起誓,如果……”
“不许发誓!”唐氏一抬手,捂住了苏耀祖的嘴,“你真想害唐家是不是?你就这么希望唐家出不了秀才,出不了官身,那是你的妻族,唐六郎入仕,对二郎、八郎都有帮衬。”
不能发誓,这东西有时候邪门得很,好的不灵坏的灵。
唐家必须出读书人,这是父祖几辈人的心愿。
她暗中接济娘家,又暗中供唐六郎,不就是希望娘家也出个秀才、举人什么的,最好也能高中进士,若真是因为这誓言,害得唐家越过越差,她就是唐家的罪人。
唐氏道:“我是拿钱给娘家六侄儿了,可这钱不是卖稻谷的,是……是巧云与儿媳卖绣品攒下的钱,一年加起来,陆陆续续是给了一贯钱……”
前头说没给,现在不让发誓,便说给了。
这三房的人,没一句真话。
看唐氏怕成这样,只怕这里头还真些门道。
苏光宗父子可不信他们的话。
孙氏提高嗓门,指着唐氏道:“果真是吃里爬外的,巧云卖的绣品钱,那是苏家的;小唐氏嫁到苏家,就是苏家人,她卖绣品的钱也是苏家的。你居然拿苏家的钱去接济外人,你怎么不想想,你还有两个儿子读书,也是要花钱的!”
唐氏顾得那头,就顾不了这头。
此刻一回想,自己的话漏洞百出。
蓦然之间,四郎满是悲怆、失落地望着她。
母亲接济唐六郎,这可是她亲口承认的,在她心里,唐六郎比他重要,也许比二哥、八弟都还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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