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吹胡子瞪眼,咂舌道:“你别想吼我,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从我这你绝对撬不出任何有关于北离的消息。”
白煞挑眉,原地踱步,他晃头道:“不不不,谁我要知道北离的消息,我就想知道老伯这身子骨是怎么过的垭箖江来到我东楚境地,垭箖桥已断,难不成老伯是游过来了?”
他从头到脚瞟了眼,渍渍渍道:“这把年纪的身子骨竟还能游过垭箖江?更何况还是在这么寒冷的冬季,在下属实佩服。”
老者被锁链束缚的时间久了,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身子骨也懈怠乏累的很,他嗓音沙哑低沉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在问些什么,我都不会了。”
白煞手扶下颚,暗自思肘片刻,“也罢,反正该问的都问了,你也都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既然你那么想死,我便成全你。”
他冲狱卒使了个眼色,在老者耷拉着眼皮时又倒了一盏酒,白煞瞳孔一震,一手将他的头抬起来,一手捏紧他的腮颊让嘴巴张开,“老伯放心,这酒并非有毒,只不过是我念你爱子心切,黄泉路上也敬你一程。”
未等老者做出反抗,狱卒便将杯盏里的酒全数灌进他的嘴里。
老者被呛住,咳嗽了几声便怒瞪白煞,“你以为我会怕死么,就算这酒里有毒,我也会喝下去。”
白煞摊手,拍了拍老者的肩,“知道你勇敢,酒也喝了,待我回来便送你一程,老伯,再给你一点看看这人世沧桑的时间。”
待白煞转身要离开囹圄之时,老者冲他吐了口唾沫,他也全然就当做没看见。
回到营帐内,已是夤夜,月亮闪耀着澄澈的光芒,封云楚斜靠在软榻上,半阖着眼,尹少凊在营帐外警惕着周遭有无异常,白煞步履匆匆的蔫声喊道:“公子,问出来了。”
尹少凊蹙额着眉头,示意他一点声喊,“公子刚眯会,你这大喇叭就来了。”
白煞翘着兰花指,故作娇柔而柔声道:“尹将军,可否让我进去呢!”
尹少凊白了他一眼,掀开帘幔也跟着他一同进入营帐内。
一听声音,封云楚早已坐起身,他迫不及待道:“可问出些什么。”
白煞先了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后神情紧蹙,言语中透漏着不可思议道:“公子,那老伯,他来东楚是为死在疆场的儿子报仇,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问他可有窥探垭箖江和九黎的地形,他他不需要,这便奇怪了,他若没有窥探东楚地形又是怎样知道九黎村落的事,可他若真的窥探了东楚地形,又怎么会故意错,还撒了一个惊的大慌,他不知道九黎村落究竟在哪,若是我们相信他,随他去村落取粮草,他又会怎么做呢?难道北离真的派兵潜伏在东楚,他以此为借口因我们过去好落入他们事先埋伏好的陷阱?”
连珠炮般了一大堆,白煞忙坐在木凳上翘着二郎腿,又喝了两口茶润润嗓子。
尹少凊身穿盔甲,下颚处可依稀看见青涩的胡渣,他在营帐内来回踱步思索道:“白傻的分析很有可能,北离以派遣数目不明的军队潜伏在东楚,可究竟会有多少人呢?这位老者又为何来窥探东楚的营帐?难道是想知道什么秘密?”
白煞纤细的柳叶眉微微一挑,“接下来就看黑煞的了。”
封云楚渊幽的眸子鞣杂一抹嗜血般的残红,像夕阳的影子晃在了他的眼睛里,那般寂寥,他对白煞道:“白煞,你全力配合黑煞,莫要让老者又任何猜疑,少凊,你也歇会儿吧,长夜漫漫,即便无心睡眠也要饱足精力为明做准备。”
白煞收起翘着的二郎腿,咻然间坐起身,故作轻松道:“明白了公子。”
尹少凊却摇头道:“公子,么将当保护公子的安全,末将睡不得。”
封云楚眸光邃然冰冷,阴沉道:“这是命令,难道尹将军想抗旨不遵?”
尽管言语间如此冰冷,可他的心暖的就像冬日初升起的朝阳般明媚,他不得不起身道:“那末将便去憩一会儿,皇上有何事便传唤末将。”
封云楚敛眸,“朕也眯会儿。”
尹少凊躬身默默的退了下去。
将士们扔在分批巡逻,只是关押老者的那处营帐却突然开始松懈,故意将士兵全调走。
就连看守的狱卒也减半,老者被铁链锁着,全身连一步也动弹不得,翁老的身躯早已受不的这般这折磨,可他却一声不吭,喝完酒后更觉得喉咙发紧,浑身仿佛掉进火炉般被燃烧的滚烫。
他的脸开始发红,像开的鲜艳的一大簇牡丹花,满脸的褶皱在月影的斜照下摊开一抹红晕,他大口的喘着粗气,觉得浑身乏力酸痛的同时又觉得意志开始模糊,快要分辨不清眼前是黑夜还是白昼。
老者心里明白,是酒里没毒,铁定是骗饶,东楚这么龌龊卑鄙,从他嘴里什么也撬不出来,便想着法的折磨他,虽然并未实施什么严刑拷打,可却直接给他喝带毒的酒……
也罢,正好不用忍受折磨而一了百了。
老者本以为他的意志逐渐不清晰,神韵也开始模糊,一定是酒的毒开始发作,他缓缓的阖上眼,算是默认了自己就这样死去。
周遭突然寂静无声,就连乌鸦的声音也消失不见,狱卒们见老者低垂着头,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忙去找白煞禀告此时的情景。
而早已在营帐外等候的白煞嘴角轻轻上扬,他在狱卒耳边嘀咕了几句,便独自离开营帐。
狱卒全部撤出营帐,营帐内只留的老者一人。
突然,熊熊火光在营帐内苒苒升起,在明亮的月色下变成一朵鲜艳的花蕊,而营帐外却平静的很,没有硝烟弥漫,没有熊熊烈火,只有士兵们井然有序的在巡逻。
以为自己已经死去的老者,被滚滚浓烟呛的咳嗽了几声又瞬间惊醒,他拖着沉重的眼皮瞧了眼火焰弥漫的四周,惊的瞬间瞪大了眼睛。
火苗升腾半空,一团团能将他融化的火焰将营帐内的木头烧的落了架子,而将他束缚的铁链仍旧坚不可摧。
本惊诧自己没有被毒死的老者以为这样的大火又会瞬间将自己吞噬,却不料一团黑影从火焰的上空一跃而下,他捂着口鼻,只露出一双犀利的眸子。
老者迷糊着双眼,看不清那团黑影的面孔,只询问道:“你……你是谁?”
黑影拿点捂住嘴鼻的面罩,露一张英俊如琛玉的面容,老者惊讶,“廖将军,怎么是你……快……快逃吧……这场大火来的诡异……”
那黑影却不慌不忙及其淡定道:“这场大火是我故意放的,目的就是掩人耳目好将你救出,怎么样,事情办成了么?”
老者顿觉感动的老泪纵横,他被呛的睁不开眼睛,轻声咳嗽几下又道:“办妥了,老朽已年迈,实在对不起将军这般大费周章来救老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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