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姬撅着粉嫩花瓣般的薄唇,脸上透着淡淡的红晕,娇滴滴的宛若一朵睡莲,她笑道:“鸾妃娘娘,妹妹与您向来毫无瓜葛,今儿好心好意来看您,怎么还结出仇怨来了,这般对待妹妹,要我,这破鱼,就该扔了喂狗,免得再祸害了人。”
哎呦,这不留嘴德的一笑彻底激怒了沐雪嫣心底的防线,她眸光淡然,表现的不温不火不怒道:“妹妹您这话的是什么意思,本宫殿里的鱼与你何干?你若不喜欢,大可一辈子不来凤仪殿,本宫又没想八抬大轿把你抬来。”
她唇角一勾,瞥了眼殿外匆匆赶来的秦太医,这秦太医来的可真是时候。
她又道:“秦太医来了,让他瞧瞧你病成什么样了,可别烙下病根,再赖上我们凤仪殿。”
燕姬本来还故作走不动的模样,秦太医一来,立刻蔫了身板,“让秦太医瞧瞧也好,只是本宫现在屁股疼的很,坐也坐不下,站也站不得,不如趴在妹妹的榻上可好?”
娇嫩的语气,沐雪嫣摊摊手,“自便。”
秦太医进殿参拜,沐雪嫣忙道:“你快去看看燕妃娘娘有没有摔坏身子。”
燕姬妖娆的身子趴在榻上,令秦太医面色一愁,他谨慎道:“燕妃娘娘,您这样,老臣没法替娘娘诊脉啊。”
沐雪嫣抬眼一瞧,用茶盖漂了漂了茶汤上的沫子,淡定的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她。
只见燕妃伸出纤细白嫩的手腕,不耐烦道:“有何不能诊,就这样诊呗……”
秦太医扔是面色一愁,跪地的身子微微一转,瞥了眼沐雪嫣,她璨笑,“妹妹你这样让秦太医很为难,你若不翻过身来,秦太医不能如实探脉,耽误了病情,可真会烙下病根的。”
沐雪嫣故意将事情的严重,吓唬她道。
果然,燕姬吱吱扭扭的,咿咿呀呀的,在莲儿的搀扶下翻了个身,好像痛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秦太医为她诊脉,凝骤的眉宇渐渐舒展开来,他淡淡道:“燕妃娘娘,您脉相平稳,并未山何处。”
燕姬像踩在弹簧上一样窜出了很远,立刻坐起身道:“不可能,你定是庸医,若再瞧不出病来,回头我让皇上割了你的脑袋。”
这胡搅蛮缠的手法,秦太医倒是第一次见,他吓得直接磕头谢罪道:“老臣罪该万死,可娘娘真是无病,为何却要自己有伤?您在殿里歇息两日便好。”
沐雪嫣喝了口茶,笑若仙,眸似幽兰,颦笑间优雅散发着薄荷的馨香,丝丝凉凉的,沁人心脾,只闻上那么一闻,便让人回味无穷。
她笑道:“燕妃娘娘还真是奇怪,太医都了没事却偏偏自己有事,有秦太医作证,你可千万别想嫁祸本宫……和本宫殿里的鱼,你若不依不饶,本宫定当找皇上好好评评理。”
燕姬气的满脸憋的通红,她愤愤道:“谁本宫没有受伤,本宫的屁股现在还疼呢。”
沐雪嫣敛眉,“秦太医都了,你在德宁殿休息两日便好了,今日你就好好歇着吧,可千万别再乱跑了,莫要在雪上加霜,到时候,可不就是休息两日这么简单了。”
秦太医心里默默赞叹鸾妃娘娘的聪慧。
燕姬撒泼道:“本宫不信,本宫要找皇上。”
沐雪嫣无谓摊手,“找找找。”
你找,我也找。
沐雪嫣与燕姬同声道:“曼,去找皇上。”
“莲儿,去找皇上。”
秦太医:“……”
曼嘴俏巴着,不忍自家娘娘受屈,忙颠跑着往长清殿去,
燕姬怒道:“莲儿,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皇上啊。”
莲儿缓过神来,诺诺道:“奴婢遵命。”
不过霎时,江时衍便沉着脸,揉着眉心,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凤仪殿。
身后还跟着曼和莲儿。
殿里的宫女与秦太医自行参拜,沐雪嫣也起身施礼道:“恭候皇上大驾,臣妾真是想念不尽。”
江时衍挑眉,淡淡看了眼沐雪嫣,心里揣摩她的话,他摆手坐在主位,也并未到榻前去看望燕姬,而是隔着一段距离道:“爱妃这是怎么了?怎得躺在了嫣儿的软榻上?”
不提还好,一提这燕姬的泪腺便夺眶而出,她趴在软绵绵的被褥上,沮丧着脸,扯着好似甜糯米般的嗓音哭嘤嘤道:“皇上,臣妾想着与宫里的各个姐姐们结识个朋友,便来了凤仪殿,谁道鸾妃姐姐在殿里养的鱼,许是换水时未处理干净,臣妾看着新鲜,便去鱼缸旁翘望,却不心滑倒,鸾妃姐姐伸手搀着妹妹,妹妹一搭手,鸾妃姐姐却突然撒了手,臣妾本就摔伤,这一撒手,更加痛了。”
着还抹了把好似有多辛酸的泪。
沐雪嫣:“……”
江时衍将眸光咻然睇向沐雪嫣,神韵掺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谴责,“嫣儿,可有此事?”
沐雪嫣点头,眸子里沁出如水银倾洒般皎洁的光泽,像月光里偷偷藏了一瓣花的影子,在空中绽放,随即凋零,“确有此事,可燕妃娘娘的却并非事情,皇上,不如让秦太医先燕妃娘娘的病情。”
江时衍看她这般镇定自若,眉眼一弯,便看向秦太医,“你来。”
秦太医垂头,如实道:“回皇上,老臣不敢撒谎,所之话句句属实,燕妃娘娘却无病,只需休养两日便可。”
或许连休养都不用。
鱼缸与地面距离谌短,哪怕不心滑倒,也不至于疼的不能动弹,常年为后宫里的娘娘们诊脉,秦太医已看惯燕姬的手法。
燕姬怒火熏到脸颊,火红一片,如际的火烧流云,晕染一抹霞红。
江时衍眸色澄澈,博攒聚冷万物凝骤又如冰般森寒,他定定的看着沐雪嫣,“若只是普通的滑倒,燕儿会无碍,可朕的爱妃,嫣儿你假意搀扶她,故意撒手,可有此事。”
沐雪嫣扔从容不迫,淡定自若道:“皇上,臣妾本是好心去扶她,是她自己撒手的,与臣妾无关啊。”
事实本就如此,只是有人故意颠倒黑白而已。
江时衍墨眉微蹙,“哦?故意撒手?”
他又睇向燕姬,只见她娇弱弱道:“皇上,臣妾敢发誓,臣妾绝对不会自己撒手让自己摔倒,臣妾又不傻。”
沐雪嫣冷笑,“傻不傻大家可都看着呢。”
燕姬被气的浑身发抖,她嘚瑟道:“皇上,您看姐姐,像吃了枪药一样。”
沐雪嫣:“……”
无语,这是个戏精吧,演戏演上头了?
她看着江时衍眸色犯困,似是极度操劳导致的乏累。
燕姬若再折腾下去,保不准江时衍会不耐烦。
她实在无语,她若倔强不依不饶,好,那她便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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