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贾家巴巴的写了信来,将妹妹从扬州请来,一下船,也只有几个贾家的下等嬷嬷来接人,走的是贾家的角门。你可是贾家的亲外孙,怎能走下人们走的地方。原来我也只当是贾家没有规矩,偶尔下人忽略也是有的。但后来薛家进京时,可开的是正门。薛家什么门第,咱们是什么门第。薛家跟贾家是什么关系,咱们跟贾家又是什么关系。这不仅是亲疏远近的问题,更是尊卑颠倒了。”
“当初进了贾家,贾家众人无不穿红着绿。那时候可是太太的孝期呢。咱们太太是贾家的姑娘,是那些小辈的姑母。正是热孝的时候,不求别的,素一些也是应当应分的吧。不顾及林家也就罢了,怎么说也该顾着还在孝中妹妹的心情吧。”
“之前就住在老太太的碧纱橱里。只是我觉得,要真是诚心接了你去,如何连个院子都收拾不出来。”
“那宝玉也就在碧纱橱一个里间,一个外间的住着。就这年逾七岁的男孩子跟姑娘家住在一个屋子里,难道是贾家的童养媳不成。没有这般的糟践人的。”
“二太太见妹妹第一面,就问了月钱的事,又是打发人给裁衣裳。妹妹当时手里没带着许多的银钱,想必一定很尴尬吧。这也怪老爷,想不到后宅这些事上,咱家的姑娘到人家家里,是给了银子的。老爷只想着,太太每年都给贾家送了极丰厚的年礼,他们该是会好好对待你的。就算在贾家住了这几年,老爷每年也是有两万两银子给了贾家,竟是谁都没说。这家人还要说咱们一草一纸用的都是贾家的。”
“宝玉一见面就要给妹妹取字。可见是不把妹妹当回事的。这姑娘家的字历来都是父亲或是夫婿取得。哪里能说出这般轻浮的话来。那薛家的姑娘,动辄就这样唤妹妹‘颦儿’。她是什么身份,妹妹是什么身份。真真是没有身份体统。被一个皇商的女儿这般的作践,我只觉得妹妹过的委实是艰难。”
“府里的下人都说妹妹小性,不及那宝姑娘端方和善。那些下人要是没有主子的暗示,只怕也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嚼舌根的。舅舅是亲的,可这舅妈不是啊!这二太太恐怕更喜欢自己的外甥女吧。可就是再喜欢,也不能叫一个皇商的女儿,踩着妹妹往上爬不是。贾家的两位老爷,也都没有见妹妹,更不要说是关照了。难怪管家的太太敢这般磋磨人。”
“宝玉整日里将‘蠹禄’这样的的昏话挂在嘴上。照他的话,咱们家老爷岂不是就是蠹禄!当着妹妹骂父亲,妹妹再不能跟这样的人交好的。”
“还说什么嫁了人的女人就是‘鱼目珠子’。真真是不知道叫人怎么说才好!那贾家也没人管管啊!照这话,贾家的老太太,太太们算什么。还有这姑娘家,哪个是不嫁人的。谁都有变成‘鱼目珠子’的一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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