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柳芸儿一路过来的好事者,除了白捕头,都是平头百姓,而白捕头又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戏模样。平头百姓对富豪之家大多是持敬而远之的态度,轻易不敢招惹超出自己阶层的人。
因此,一行人虽然说到了大宅院的角门处,却都没了先前那兴致勃勃的好事模样。
甚至还有人偷偷打起了退堂鼓。
柳芸儿却不管这些,直接上前,砰砰砰的,就敲起门来。
“谁啊?”
角门里有不耐烦的声音传来,片刻之后门被拉开,一个婆子从门里出来,眉头锁得仿佛能夹死蚊子:“你们是干什么来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么多人围着,想闹事不成?”
围观的人连连摇头,纷纷表明,自己不是来闹事的。
柳芸儿冲着那婆子微微一礼,嘴里道:“这位婶子小子有礼了,我们并不是来闹事的,而是捡了一个荷包,来询问失主是否就是贵家的?”
婆子脸色立刻就变了,张嘴就是一顿斥责:“哪里来的混小子?知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敢跑来胡言乱语。”
“我们可是正经人家,府里头的人都规规矩矩的,谁会丢荷包让你小子来捡?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柳芸儿原本懵得不行,自己不过是找寻失主,怎么这婆子不问青红照白的,就斥责起来了?等听到后面的话,才晓得是这婆子误会了,以为自己是想要歪缠府里头丫环之类的登徒子,一时之间,有一种被雷得不轻的感觉。
好半晌,柳芸儿才弱弱开口:“这位婶子,您误会了……”
婆子完全不听柳芸儿分辨,一听到柳芸儿开口,就马上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什么误会不误会,我们这里可是陈府,你小子要是敢歪缠,信不信立马报官抓你?”
柳芸儿满头黑线,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心里头很是恼火,扬声分辨道:“不是。我就是来找个失主而已,这世道是怎么啦?拾金不昧也能被当成登徒子?”
看那婆子还要喋喋不休,柳芸儿也恼了,又道:“你若真说我捡的荷包不是你的,那我可就给那想要冒领的人了啊,到时候人家真要歪缠上来,你可就怪不得我了。”
“我是不知道我捡的荷包是你们府上的谁的,可那要冒领的人却多半是认识的,要不然,他可不会连我捡那荷包是什么样子,都知道。”
婆子总算是听进去了柳芸儿的话,停住了喋喋不休的威胁,只看着柳芸儿问:“你真是捡到荷包然后来我们这儿找失主的?”
“不是真的还能有假啊?”柳芸儿没好气的回到。
“那……那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荷包是我们府上的人掉的呢?”婆子看柳芸儿的眼神,还是一副疑神疑鬼的架势,话音未落,又紧接着说道:“若你是看着我们府上的人掉的荷包,为啥不早些还她,偏要到我们门前来寻人?难不成,你是一路跟踪过来的?”
说到这里,声音提高:“你还说不是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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