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不再贸然贴身进攻,而是选择以诡异身法隐藏自身行踪,接着再遥遥甩出手中剑气,借此寻找舟之侨的破绽。
对于舟之侨,石中剑也早有耳闻,神到境巅峰修为,曾是道家祖庭龙虎山大天师的关门弟子,而后不知为何又转投了姑苏剑池门下,一身道门功法炉火纯青,抱元守一诀更是练至化境,刚刚那道玄青色八卦就是抱元守一诀中极为霸道的一招,名为无极桩,其功效类似佛门金钟罩,都是极为上乘的防御功法,舟之侨也因此得了个“虎丘磐石,不动如山”的称号。
短短几个瞬息之内,两人就交手了足足一千三百多次,石中剑每每甩出的剑气都被舟之侨的无极桩抵消,舟之侨更是借此嘲笑石中剑不用仙剑如意根本就是个纸糊的剑仙。
石中剑不为所动,依旧在进行着“无用的进攻”。
身后的单单单提醒道:“注意他剑气所化路径!”
在有心提醒下,舟之侨也发现了一点端倪,心中暗惊:这小子竟想用三隅阵困我,有点道行!
这三隅阵是一门由儒家道理演化出的攻伐阵法,其阵厉害之处在于攻破一隅而生出三隅,如此循环往复,生生不歇,阵法强度由布阵者修为高低决定,若由石中剑成功布好阵法,除非有三个舟之侨一同出剑攻破三隅,不然只能做好变成瓮中之鳖的准备。
舟之侨想明白了这一点,随即跃起递出一剑,想用道家无为剑气扰乱石中剑的布局。
而石中剑又岂能让他得逞?只见他左手一挥,袖中一把精致短剑随即飞出,散发出蓝色光华,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射向舟之侨。
舟之侨身躯一曲一折,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石中剑的这一击,同时手掐剑诀,手中青色长剑飞离手掌,盘旋于头顶,不断防御着石中剑那把精致短剑的诡异攻击。
落地之后,舟之侨再度跃起,以御风之法停留半空,一手抬天一手掌地,口中念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话音刚落,只见六道玄青色八卦浮现在半空,分别位于舟之侨的上下左右前后六个方向,并且不断向外扩张开去。
与此同时,石中剑用剑气布置的三隅阵法也已逐渐成型,阵中剑气凝聚成一张巨网,在石中剑的神意操纵下不断往下压去,与舟之侨的六道玄青色八卦相互消磨。
无极桩与剑气巨网此消彼长,谁胜谁负,一时之间也难以决出。
而此时翩然峰凉亭之内,单单单摆弄起了石桌上的茶具,似乎全然不关心天上两位巅峰修士的打生打死。
她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全无动静的江玉藻,娇俏一笑:“玉藻姐,赏个脸?”
人在装晕的时候最烦的不是被人喊起来,而是谁都知道她在装晕,江玉藻就是个装晕很失败的案例。
“单仙子,有何事?小女子站在外面说就好。”江玉藻无奈地坐起身。
单单单直接开门见山:“何时发现我的身份的?”
江玉藻一个激灵:“发现?发现什么?”
单单单笑而不语。
江玉藻哦了一声,立马抱了个拳:“没想到单仙子是瀛国来的高手!先前多有得罪,失敬失敬!”
单单单在桌上摆了两个杯子,分别斟满了茶水,然后看向江玉藻:“玉藻姐,戏演过了就没意思了,先前的确是我看走眼了,把你这位穿越者想得太简单,不过也辛亏玉藻姐在祖师堂小天地内对我说的那句‘以为你是海上来的’,给我敲了个警钟,不然我能不能安心坐在这里喝茶都是两说。”
江玉藻挠了挠脑袋,一副完全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的样子。
单单单也不着急,抿了口茶水继续说道:“既然玉藻姐执意装傻,我也就不强求了,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想跟玉藻姐说一下,省得后面玉藻姐觉得我不厚道。”
“什么事?”江玉藻好奇地问道。
单单单说道:“那次祖师堂小天地一别,你被我师父特意留了下来,虽然我不知道你与我师父到底交易了什么,但是你以为她会真心在乎你的利益?她的眼里只有她所谓的天下苍生,什么祖宗基业,什么师徒情谊,都是骗骗众人的说辞罢了。”
江玉藻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单单单冷笑一声,“不信?那我问你,明日护山大阵便破,那纪云又来此作甚?真就单单只是为了洗清一个小小弟子的罪名,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值得一位儒家圣人犯如此大之险?”
单单单拍案而起,神情激动:“我来告诉你吧!这纪云,便是当初参与建造大阵与祖师堂的主事人之一!他来这里,实则就是为了启动护山大阵的某一禁制,这禁制一旦启动,包含姑苏剑池在内方圆数千里,不管是修士凡人还是车马牛羊,亦或是花草树木,悉数灰飞烟灭!
晏池想做的,是想用一个满目疮痍的姑苏剑池换掉瀛国整整十万大军!”
单单单将手中茶水一口饮尽:“跟了她整整五十年的嫡传弟子!姑苏剑池的千年基业!当然还包括你,江玉藻!都是晏池疯狂想法的牺牲品罢了!如此,玉藻姐,心里可清楚了?”
江玉藻瞠目结舌,震惊到无以复加,如果这真的是晏池的最终目的,那……
江玉藻不敢再想,她看向单单单:“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立马破坏凉亭?大阵中枢一旦损坏,晏池想发动禁制都做不到了吧?”
单单单回头看向桌上的两只杯子,神情复归平静,淡淡道:“不急,我还有话想跟她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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