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袁莱又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在发呆。沿途经过的村庄和田野都在逐渐暗沉的夜里慢慢沉寂。
很多人对于香港的印象停留在一个欲望城市、购物天堂,或是灯红酒绿,人头攒动的世界金融中心之一。而忽略了香港曾是临海小渔村的本土气息。还记得上个月,袁莱的一个音乐伙伴初来香港,也是搭的这条路线,他竟很惊讶的问道,“原来,香港还有农村啊,还有农田欸,我以为你们都是高楼大厦。”
听起来虽可笑,却不能否认这可能也是大部分人的错觉。农村也好,村落也罢,在袁莱的概念里从来不是一个落后的词,反而充满了向往。不是只有在大城市奋斗才叫阳光好青年,同样也有一拨人喜欢返璞归真,享受自然。
袁莱并不是一个香港土生土长的人,她十五岁那年随着父母从福建的一个小村移民到了世界大都市。接踵而来的是各种文化上的不适应。粤语不会,英文不好,朋友没有,就连居住的房间都比老家小了一倍不止。这让她极其不适应。但她没有能力去抵制这一切,只能说服自己去妥协。妥协的结果是考入香港一流高校,成为公司的中高层,变成父母嘴上朋友圈值得炫耀的资本。
但心里对乡土的怀念并没有消退,反而始终占据了心里的一小个角落,刮不掉也抹不去。所以,毕业后,她没有选择香港,反而去了隔壁的深圳,起码这样,感觉离心目中的故乡又近了一点。
“下一站,港铁中心,这是终点站,请乘客带上行李落车。”车上传来的广播把袁莱拉回到现实。
袁莱住的地方就在钢铁中心的对面,下了车过一条马路就到,出行尤其方便。
去到大堂,迎面扑来的冷气让袁莱精神抖擞。也对,已经五月了,香港似乎早已步入夏季。
搜刮了一下信箱里的广告单和银行寄来的月结单,袁莱就直奔十楼八室,也就是自己的家。
出了电梯右拐就看到防盗门已经打开,袁莱直接推开门进屋。
“老妈,我回来了,好饿啊。”一边说着,一边把挎包随手扔在沙发上,然后开始脱鞋换上自己舒适的家具蓝色小拖鞋。
袁母闻声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快,赶紧去厕所洗洗手,菜快好了。”
“嗯”,袁莱便走进那狭小的只有两个平方大的厕所,洗完手后,看了一下饭桌,菜还未盛上来。袁莱又拐到自己的小卧室,换上粉色的家居服,衣服上大大的卡通恐龙样式无不在提醒着袁母怀有一颗少女心。
这边袁莱卸掉了白日上班的气息,那边三菜一汤也都摆上台面了。
袁家一共四口人,袁父、袁母,袁莱加上一个小五岁的弟弟,袁沐。
袁父袁母都在建筑行业就职,工作稳定之余,收入还算客观。袁沐就比较有潜力,同样就读香港大学,专业还是被称作“深刻”的医药专业,基本上毕业的第二年就可以轻松达成年薪五十万的目标。不过,还有两年才毕业,目前仍然是伸手向家里讨钱的情况。这样的一家四口,即使放在物价贵的可以上热搜的香港来说,日子也可以过得很小资。对此,一家人似乎都没有啥大追求,幸福安康即是最理想的状态了。
但幸福安康的定义在父母眼里就是除了身体健康之外,还要“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才行。因此,袁莱的归宿问题成了这老两口的心头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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