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安镇酒楼不多,层高的望江楼,就是全安最好的去处。
岳不群信步走了进去,小乙显然对这里很熟,把店小二打发走,引着上了楼的一间雅室。
聂锋已坐在里面,见两人进来,站了起来,自持身份,并没有出迎。
岳不群轻轻笑,拱道:“见过聂耆长!”
聂锋的脸上堆起笑意,回礼道:“岳道长请!”
小乙脚麻利为两人沏好茶,端上,轻轻脚退了出去。
聂锋前些日子去看过汤家院子,心里有些猜测,估计那女鬼,实则是岳不群所杀,那赶来的高,才是那鬼的主人。
之前,聂锋及全安镇的人,都以为汤家夫妇爱女心切,请人做法,保留了女鬼的魂魄,以解思女之情,之后因为有了儿子,才不得不搬走。
但聂锋既知岳不群曾去过,自然另有所想,看那高泄愤似的击毁小楼,更是加强了聂锋的判断。
所以,聂锋今天几乎是以平等的态度,来面对岳不群。
两人寒暄完毕,聂锋说明来意。
“岳道长实力高超,屈居在小小武馆,却是委屈了。”
“如今聂某这里有个活计,需得往永安府走一趟,前后大半个月,报酬为两百两银子,不知岳道长是否愿意接下?”
“两百两?”
岳不群有些惊奇,说道:“这报酬可有些高了,却是何等活计?”
他岳大掌教扫了一个月的操场,只拿到百个铜钱,也就是钱银子,连喝酒吃肉都很勉强,不想转头就有人送来两百两银子的大钱。
两百两银子,即便去了大城镇,也可以买一套两进或进的房子。
聂锋脸上的横肉扯动了几下,露出一丝自认为温和的笑意,说道:“我观岳道长志向高远,非常人可比,离开全安必定时近期之事。”
“闯荡天下,正是英雄所为。”
“全安太小,即便是平安,也不足以让岳道长舒展胸所学,只有到了永安府城这样的巨城,才足以保证不辜负岳道长的一身本领。”
“正好聂某需往永安走一趟,路途可能有些凶险,就想到了岳道长,如岳道长能代聂某走一趟,聂某将奉上酬金两百两。”
岳不群笑了笑,这聂锋真当自己是刚出山的愣头青,居然认为放下身段与自己说几句好话,自己就会感激涕零,替他去做事。
不过,值得这狡猾的小官僚如此付出之事,想来必定不简单,危险性极大。
“聂耆长还未说具体是何事。”
聂锋见岳不群不动神色,也有些把握不住岳不群的心思,直接道:“半月后,平安县道童将出发前往永安,聂某是随行护卫之人,不过,如果能找到实力更强大的修士代替,聂某也可免于出行。”
“道童?”
聂锋将话说开了,也不隐瞒,解释道:“每五年,平安都将挑选五个到九岁的道童,送往永安府大罗道院,资质优良的,将被留在永安府,以备云州选拔。”
岳不群点点头,明白了,这些道童被重重选拔,最后脱颖而出的,就进入大罗宗学习仙法道术,有会成为大罗宗正式弟子了。
“仙家抡才大典,难道也有宵小敢作乱?”岳不群有些奇怪。
聂锋苦笑道:“以前尚好,最近几十年,常有道童被野狐禅所掠,所以,各县都尽量延请如岳道长之类有实力的高护送。”
“岳道长请放心,你只要护送道童进入永安府城,其他事务,自有我打理。”
岳不群眨了眨眼,明白此人的打算。
各府城有道院,高众多,所以,野狐禅掠人,必定是在野外进行,从全安往永安城八百里,可谓处处危险,可只要进入了府城,就安全了。
也就是说,自己要负责最危险的地段,把人送到永安府,然后他聂锋接过去,送入道院,也就完成任务了。
无事自然最好,他聂锋也只是破费些许银子罢了。
如果人丢失了,自然万事皆休,他聂锋恐怕要丢掉这官位,但最少,能保住性命。
也就是说,野狐禅掠人,常对护卫之人下死。
想想也可以理解,敢掠大罗宗预备弟子的修士,必定与大罗宗仙长,或者东莱国的修士有仇,顺杀死几个大罗宗的狗腿子泄愤,不是很正常很合理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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