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上皇退位的时间久了,些许还有着别样心思的人也渐渐没了踪迹,朝堂上可谓是风平浪静。
连新皇施行的诸多新政,反对的人也渐渐少了,当然这些人是真的对新皇心悦诚服,还是暂时蛰伏,这就不好说了。
朝堂上一时一片和谐景象,京城中众多百姓都知道,本朝众正盈朝,两代帝王亦是和谐共处,连下一代太子也人人称颂贤明,可谓是历代未有的景象。
但在明眼人看来,如今的局面其实大都是假象。
皇帝心中也很清醒,但他心中难得有些霾。
因为他不得不承认,这种况对于他而言,其实彻底打乱了他的布局。
按照常理,他这个皇帝,头顶上有太上皇健在,起码好几年内要老老实实,等坐稳皇位,在朝中有了充足的人手后,再大张阔斧的做些什么,才是上上之策。
但实际上,就皇帝本想法而言,这样所谓求稳的做法其实只是怯懦不前。
且皇帝更明白,除非他父皇立马驾崩,不然,以后他当傀儡时间长了,恐怕早就没有勇气再做些实事了。
这对心有抱负的皇帝来说,是绝不是愿意看到的一幕。
按理说,朝廷无人反对他的新政是件好事,但实际上他心中清楚,这事不是这么简单的。
皇帝很清楚,除非他一直安稳现状,做一个承平天子,这也是朝堂上几乎所有人都希望的。
可皇帝自己不愿意,他宁愿朝堂被搅得天翻地覆,也要实现自己的想法。
不是他心中冷血,而是他明了,对朝堂众人仁慈,便是对百姓的不慈。
眼下,他要做的,是需要一个破局的法子,而这个方法,是他的母后生前就已经留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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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中,太上皇皱着眉看着皇帝,问道:“皇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鉴于最近皇帝的作为愈发显得疯狂,太上皇终于忍不住了,他甚至怀疑自己这个儿子是不是中邪了。
皇帝沉默了稍许,道:“父皇,儿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您不用担心。”
太上皇听闻此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也罢,皇帝你好自为之。”
说完太上皇摆摆手就挥退了皇帝。
皇帝走后,太上皇一人呆呆地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太上皇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细细抚摸着,表有些悔恨,有些怀念。
若是让皇帝看到这个玉佩,恐怕会有些诧异,因为这是他以前佩带过的玉佩,只是在他的母后去世时,便被他送去做了陪葬品。
而太上皇为何能拿到这个玉佩,就只有他知道了。
不过眼下并非要说这个玉佩的曲折故事,只见太上皇站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忽然走到书房一角找出了一本书。
只见书上写着论语二字,书籍略显得有些破旧,但被保护的很好,可见收藏此书人的精心。
若是苏正在这,八成也会十分惊讶,这个书里的书籍一向是他亲自打扫,从不让手下小太监动手的。
因为他知道这些书都是太上皇比较看重的,里边多半是些名家古籍,都是太上皇的心头好。
可里边何时多了一本寻常读书人家都有的论语,他是并不知的。
但太上皇对此却不显惊讶,他翻开这本论语,神色有些唏嘘。
不过他只看了一瞬,便合上书,萎靡的坐在椅子上,暗叹道:“淑媛啊淑媛,你若是在,朕今就不必这么纠结了!”
且不说太上皇在这怀念起了皇上生母,宫中又出了一些乱子。
明宣藏在御花园假山一角,听着外边两个宫女用俏的声音小声交谈着。
但煞人风景的是,明宣不但丝毫没有一点绮思,反而一脸郁闷且烦躁。今他又听母后谈起自己选妃的事,转头又正好撞见了被母后预备好给自己的侍妾在这里大发绮思,心里想生气,又觉得别扭至极。
“听说太子下喜欢这种绣的胭脂,嫣儿妹妹,你是从哪得来的宝贝啊?”
“秀珠姐姐说笑了,咱们这些宫中当差的,手中有点积蓄,都留不了多久,绣的胭脂水粉何等名贵,妹妹又哪里用得起?”
“嫣儿妹妹这说的什么话,恕姐姐多嘴,娘娘如此器重你,这些绣的胭脂,又算得了什么,还望妹妹以后,不要忘了姐姐就好!”
这名为嫣儿的宫女听到这话,不免昂首起来,面色中也浮现出几分得意。
看在秀珠的眼里,便是嫣儿趾高气昂的在她跟前炫耀。秀珠当然知道,嫣儿用的正是绣的胭脂,只是嫣儿不想在明面上露出把柄,才如此推脱罢了。
不过秀珠心里再如何不满,也没有忘记,眼前有几分姿色的嫣儿,真的要一飞登天了,她还不如借着嫣儿,为自己讨几分好处,以此忍一忍并不是坏事。
想到这,秀珠也难免心中不平,也不知道嫣儿这个死丫头,怎么就入了皇后娘娘的眼,被选去到太子下跟前伺候。
谁不知道,以前太子下边并无太多伺候的侍女,而这次皇后娘娘在太子下边派人,无非是打着让嫣儿侍候太子的意思。
即使嫣儿没有多高的名分,但秀珠自诩受皇后娘娘器重,却被嫣儿得了如此好处,自然是脸面也不好看。
不过也就是如此了。
本朝宫女选自良家,在宫中待到二十五岁后,便可以出宫嫁人,当然也可以继续在宫中生活,留在宫中的多半都是对宫外并无牵挂,且宫中对待宫女女史们并不算太苛刻。
而秀珠出贫苦,当年为了一条生路,被父母安排小选入了宫,家世贫苦自然毫无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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