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只见一打扮风流的小公子哥朝着张方愚二人走来,张方愚一瞅,脸色顿时掉了下来,无奈道:“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这等纨绔竟也能与小爷一同在榜上,真是老天无眼啊!”
这话一出,这公子哥顿时就急了,怒道:“张方愚你不厚道啊!怎么就有辱斯文了?我好歹能考中就不错了,怎么还这么打击我,是不是朋友了!”
一旁的谢志渊见此却忍不住偷笑,见张方愚一眼横过来,忙端正态度,说道:“贾琏,你不能怪方愚这么想,之前你不是说,为了把你那堂兄挤下去,你才参加这次考核的吗?这会儿走了狗屎运,还不兴我们说两句啊!”
张方愚话虽说的刻薄,但也吩咐小厮给贾琏加了一副碗筷,让他坐下,见他脸上反倒不见了喜色,就问道:“怎么了,你什么时候这般心理脆弱了,我不过说了几句就成这样了?”
张方愚对贾琏还是有几分朋友之义的,说起两人的结识十分有,当时张方愚与谢志渊二人在路上闲逛,遇上贾琏这个心软又好色的冤大头,险些被人仙人跳给坑了,两人没有袖手旁观,救了贾琏一次,贾琏也因此彻底黏上了二人。
贾琏出身算是不错,但有一个不被祖父看重的父亲,哪怕父亲是嫡长子也无用,贾琏身为荣国府的嫡长孙过得日子其实也好不到哪去,最近父亲与祖母二叔撕破了脸,他在家又是叔母掌权,自然更是难过。
一朝碰见了两位父亲嘴里十分出现的别人家的孩子,贾琏第一反应不是不喜嫉妒,而是觉得有靠山了!贾琏绝不是那种傲气的人,他自出生便没了母亲,早就在后宅中练就了看眼色的本事,不然也不会长这么大,也不是那种自强不息能艰苦奋斗的人物,说白了就是贪生怕死,所以贾琏一见这两位据说和太孙交好的人物,就决定攀附上去。
当然贾琏对两人也比较感激的,他那一日见那个所谓卖身葬父的女子容貌清秀,便起了色心,谁知竟是个骗子,想要脱身时也因为不敢闹大,惹得祖母二叔教训,才想着息事宁人,陪一钱。
可是没想到那些仙人跳的骗子胃口这么大,贾琏自个资产真的不怎么多,平日里除了月例银子没其他的收入,父亲不管他,母亲的嫁妆也没见到过。
若是要满足那些人的胃口,贾琏只能要惊动家里,这种情况下,张方愚与谢志渊从天而降,救了他贾琏一次,这让贾琏十分感激,再加上天生没脸没皮的性子,直言要与两人拜把子,可惜张方愚他们还是要脸的,之后贾琏倒是成了张方愚与谢志渊二人的跟班。
这次在求知学院报考时,贾琏见两个大哥都报考了,隔房堂兄贾珠也被祖母二叔寄予厚望,他忍不住也偷偷报了名,只是没多久就后悔了。
后来被父亲贾赦知道了,父亲倒是没有教训他,还给他请了夫子,让他临阵磨枪,这让贾琏叫苦不送,贾琏只能硬着头皮上,可谁知他运气这么好,还能榜上有名,虽然是最后一名,但好歹是上榜了不是吗?
只是提及堂兄贾珠,贾琏就不怎么高兴了,贾珠同样也榜上有名,名次虽不太靠前,只有一百多名,但也比他这个差点名落孙山的孙山要好得多。
贾琏把这话一说,张方愚看了谢志渊一眼,忍不住无语道:“你们这算是难兄难弟?”
谢志渊不屑的瞥了贾琏一眼,道:“我和这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可不一样!”
贾琏是个聪明的,想到谢志渊也有一个堂兄参加这次入学考核,好像还是头名,看向谢志渊的目光一下充满了怜悯,道:“还好我那堂兄没考头名,他考一百多名我都能想象得到二叔二婶和祖母什么表情了,要是真考了头名,那还了得?”
贾琏许是自觉有了垫背的,顿时心情好了不好,也有心情品尝美食美酒了。
谢志渊却被贾琏这个傻不愣登,没心没肺的货气的不轻,只觉得没见过这么混不吝的货。
一旁的张方愚看够了笑话,说道:“好了,志渊你和他计较什么,他又没多大的志向,大约用尽了狗屎运考上了求知学院就够他高兴得了!”
志渊一听,也高兴了,道:“你说得对,不过让这家伙高兴会儿吧,等入了学,他就知道厉害了,我就不信太孙会愿意让学院里出现贾琏这种货色,哼哼!”
这话一出,贾琏顿时食不知味了,吓得不轻,哀求问道:“两位哥哥,是不是有什么风声,能不能先透露给小弟知道啊!”
贾琏可不敢不当真,他可是知道,若是自己因为自己的原因被学院或者太孙给退了,那迎接他的可不是小打小闹,首先他家老爷就得先下手掐死他。更别提一心向着二房的祖母,还有二叔了。
志渊挑了挑眉,道:“还是不和你说比较好,还能让你高兴会儿,也算做个饱死鬼!”
“不不不,”贾琏哭丧着一张脸,说道:“还是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志渊施施然的从贾琏手里把酒壶抢过来,给自己倒上,然后又给方愚满上,才道:“这个嘛,这可是秘密,懂吗?”
见贾琏都快哭出来了,方愚也有些不忍心,咳嗽了一声道:“要不让贾琏早点知道,早死早超生也好啊?”
贾琏这下真的要哭出来了,“我就知道,我这么可怜的人怎么可能走狗屎运,这狗屎运后面是不是有大坑?早知道我没有参加这次入学考核就好了,早知道我就不检查把错误改正了,呜呜!”
这么丢脸的动作贾琏做起来丝毫不违和,但却让张方愚与谢志渊觉得十分丢脸。
谢志渊有些后悔自己为何非要招惹贾琏这个家伙,当初怎么应不住他死皮赖脸的纠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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