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被自己人炸算是倒霉的话,紧接着便要面对数倍于己的敌方精锐部队,那就更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大规模的无差别炮击确实给推进中的敌军造成重创,但还不足以把号称真精锐的敌人彻底干掉。
炮击过后缓和过来的敌军,立刻对同样被炸得够呛的仆从军步兵团驻地发起了大规模攻击。
真正接敌后,团长才意识到敌人根本不是次郎所说的侦察部队,甚至不是一支普通的敌方部队,至少在交火伊始他就损失了大营内所有能打的人,连副团长山崎俊都被打断了手,躺倒在雪地里痛苦的哀嚎着。
刚举起枪想还击的几个士兵被某种大口径武器给直接打飞到了空中,落地时摔得满地的血,胸前都被开了个碗口大的洞。
吓得剩下的人立刻找掩体,全都生怕自己也“自由飞翔”了。
原本被以免费劳力出名瀛洲人构建得还算不错的营地,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失去了大部分掩体和重装备的部队根本无法对抗战斗力远超自己的敌军。
他们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只能蜷缩在各种临时找的简陋掩体后头,偶尔把枪伸出去打两下,彰显一下存在感。
露头?谁敢?没看到那几个脑瓜子都给打碎了的家伙吗?露头是嫌命长?
刚才炸得遍地开花的友军炮火,现在却跟哑巴了似,一声不吭。
空军就更别提了,那帮老爷们连陆军都喊不动,更别说是自己这些仆从军了。
他们现在是要啥啥没有,而且要啥啥也不会给,感觉敌人都比“友军”亲切,好歹人家还给你个痛快的死法,“友军”是直接给你来个慢性死亡。
可以说这仗是没法儿打了。
至少某位被发配加排挤的团长没有信心指挥好这一仗。
但他至少没有跑,拽过手臂被不知道什么武器打飞了的副团长山崎俊,自己拿着把手枪就蹲到掩体后面,结果被对面的火力打得根本冒不了头。
他看到想过来帮忙的医疗兵被一发流弹擦伤了脖子,那血哗哗的往外喷,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便一咬牙,冒着头顶的枪林弹雨匍匐着爬了过去,拽过医疗兵的药箱就往回赶。
有惊无险的赶回掩体后面才发现,自己压根就不会用这药箱里的玩意儿,转过头想问问那位医疗兵大兄弟,结果发现人家已经指望不上了。
都tm翻白眼了,还指望个锤子。
只能按照说明书上的用,什么止血剂加各种止疼药一股脑的全给山崎俊用上,最后拿止血胶和绷带给他包扎好,直接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唉你还别说,真就管用了。
刚刚还叫得极为凄惨的山崎俊,此时已经在枪林弹雨中“安然入睡”了。
虽然睡得很不是时候,但团长也很不合时宜的为自己精湛的医术感动了一下。
可他还没感动完,大营的左右两翼就响起了一阵阵密集的枪声。
他立刻意识到,敌人正在试图将自己的部队包围吃掉。
可他不明白的是,外围的友军呢?正规军部队在干嘛?难不成真就要坐视自己被敌人白白吃掉?
他想不通,却也没有试着去细想。
因为他知道,答案很可能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残忍许多。
他深吸了一口气,从山崎俊的武装带上取下一把信号枪,朝着空中打了出去。
这是通讯装备稀少的仆从军,特有的一种命令传达方式。
这种方式也只能传达两种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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