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粗布衣裳的婆子跪在殿前,大气也不敢出,这巍峨的宫城富贵叫她连直视都仿佛是亵渎。
孟燕昭走上前,轻柔有礼的开口,“阿婆,你不必害怕,只将当日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便好了,陛下宽厚,也不会怪罪与你。”
那婆子迟疑的点点了头,抬眼便觉得眼前这人的气度真真如贵玉般,“草民那日在街上,那日天气极好草民早早便出来摆摊,和隔壁李婆子闲聊的时候就突然听见沉闷的一声响,一瞧竟然是个姑娘从马车上掉下来了,就摔在那路边的石头上,血淌了一片呢!”
婆子说着心有戚戚等我拍了拍胸口,想来那日的事情也吓到她了。
孟燕昭闻言看了眼孟帝,孟帝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孟燕昭便接着问道,“阿婆瞧见那姑娘摔出来,那可还记得是怎么摔出来的?”
那婆子摇了摇头,随即又想起什么的说到,“怎么摔出来的草民倒是不清楚,只是草民听见那姑娘仿佛喊了声。”
“哦?她说了什么?”孟燕昭挑了挑眉问道。
那婆子似是想了一番,随即说到,“好像是什么,好狠的心肠一类的。”
话罢那婆子惋惜的叹了口气,见孟燕昭也未曾怪罪,便胆子大的多嘴说了句,“也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就这么…唉!”
江松闻言身子颤了颤,孟燕昭弯身将那婆子扶起来,“阿婆心善,那姑娘自然也会寻到个公道。”
孙皇后不悦的睨了孟燕昭一眼,这人怎么满嘴胡话?
这一出明明就是她自己设计的,又在这里惺惺作态,这里的人都无罪,就该把孟燕昭这个始作俑者抓到那大牢里去。
孟燕昭又问向一旁的老农,“老伯,那日你就在马车旁边是吗?”
那老农满脸的沟壑,手也是裂着无数的纹,他战战兢兢的抖着说道,“是…是…草民看见了!”
孟修染眼神微闪,手中的铁链微微响了响。
孟燕昭笑着说,“老伯莫急,慢慢说。”
那老农点点头,“那孩子却确实是被推下来的,草民看见…那帘子飞起来,草民看见是有人将那姑娘推下来的。”
此言一出满座皆哗然,看向孟修染的眼神都莫测了起来,朝堂上一时间议论纷纷。
但孟燕昭却摆了摆手,又仔细的问道,“老伯可确定?老伯又是否看清是何人推的了?”
那老伯连忙点了点头,“确定确定!草民虽然是有些上了年纪,可那日与马车离的近,分明就是有人推了她!”
“只是那凶手,草民并未看清,只是那姑娘被推下去前也挣扎了一番,紧紧的抓了推他那人的手腕!”那老农拍了下手又想起来什么的说到,“许是那姑娘的夫君!草民可听见那人唤了一声夫君!”
“你这刁民!是谁叫你说出这胡言乱语颠倒是非的话来!”孟修染脸色都变的煞白,他急急的上前两步,对着孟帝猛的跪下,“父皇!父皇!儿臣不曾做过这般事情,是这两个贱奴满嘴胡言,陷害儿臣!”
那阿婆与老农一听这话,连忙吓得浑身发颤的跪地磕头,“草民不知是皇子殿下,还请皇子殿下饶命啊!”
孙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孟修染,不过才两句便能让他慌了神,这么多年的帝王权术都白教了!
孟修染感受到孙皇后投来的视线,不禁的深吸一口气,又镇定下来,看着那婆子和老伯说道,“我并未怪罪你们,只是这事我万万没有做过,兹事体大更事关皇族颜面,所以还请老伯和阿婆一定思虑清楚再出来作证。”
那婆子和老农却不敢抬头,只是唯唯诺诺的答了,给别人看去只觉得是方才孟修染的凶狠叫这两人怯了。
孟修染也不急了,这些话不是没有辩驳的余地,虽然因为此事特殊,先前并未告知这些人他与江婷婷的真实身份,可如今他表明,在于这些刁民对峙必然会占据上风。
“阿婆方才说,看见那姑娘摔了出来,却听见了她说的话,是吗?”孟修染轻言细语的问道,眉目间也柔和了下来。
那阿婆却低垂着头,瑟瑟的抖着也不回话。
孟燕昭微微后退了下,将自己从那争锋的来往中抽身出来,便听那大理寺卿的大人站出来躬身说道,“四殿下,您的嫌疑尚未洗清,按理说,您可辩驳但您不可发问。”
孟修染面色一黑,可满朝的百官看着,他还是点了点头,“自然,大人奉父皇之命主理此案,我便应当遵从,还请大人做主。”
孟燕昭笑着挑了挑眉,孟修染这会儿倒是开窍了?
大理寺卿本就是案件主审,三司会审是老祖宗就定的规矩,放到孟修染这里,倒说的像是自己的命由大理寺拿捏了似的!
那大理寺卿也皱了皱眉,却还是开口又问那婆子,“本官问你,你定要一五一十的答,若有偏差,这金銮殿上可不是由着你们胡言乱语的。”
他说着浑身的威严也端了起来,那婆子吓的直点头。
“本官问你,你是否真的听见四皇子妃说的话了?”
那婆子直愣愣的点了点头,却又立马摇了摇头,竟是摇摆不定了起来,“草民…草民…”
“大胆!方才你说听见了,如今又说没有!欺君瞒上可是杀头的大罪!”那大理寺卿历声的说道,“你可想清楚了!”
那婆子一急竟是哭了出来,“草民听到了!草民确实是听见了!”
那大理寺卿点点头,又转身去问孟修染,“四殿下可有什么要说的?”
孟修染盯着那婆子问道,“那马车从阿婆身边路过不过片刻瞬息的功夫,便是习武之人尚且没有那么好的听力,阿婆又如何听的那般清楚。”
那婆子被问等我一愣,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孙皇后扬了扬眉,这俩人的证词漏洞百出,细细的盘问便可以从中脱身,放才的修染不过是因为事情来的突然,这才慌了神,现下镇定下来,便不会有大碍了。
大理寺卿又去问那老伯,“方才你说亲眼看见四皇子妃是被推出来的是吗?”
那老农愣愣的点了点头,“草民不敢说谎!”
大理寺卿又问,“若敢说一句假话,你可知道后果?”
那老农连忙跪地磕头,“自然自然!”
孟燕昭轻笑,这孟修冽可真是找了些称职的好戏子啊!
燕飞景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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