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燕昭藏匿在上方感受到阳明先生的气息变化,心下一定轻笑道,“本座也觉得无趣呢。”
说罢将那房梁上的砖板掀开,与吉祥飞身而出。
阳明先生正准备追上去,便听上方有孟燕昭愉快的声音响起,“本座也不是失信之人,既然橑君已安然无恙被送了回来,这令牌便当做是本座的赔礼了,还望先生海涵才是。”
话音刚落,方才那装着血玉令的锦囊便从屋顶的缝隙掉了下来,阳明先生阴沉着一张脸接住那锦囊,手掌微微用力将那血玉令形状的物件捏的粉碎。
一旁的暗卫惊道,“主子!”
“蠢货。”阳明先生的声音仿佛是从牙齿中挤出来的,好不阴森。
好个孟燕昭,竟被她摆了一道!
怪不得他方才觉得这人怎么一直胡搅蛮缠,竟说了些没用的话,原来是在这边拖着他,好方便其他人攻入西郊院落救人。
这丫头捏准了他的性子,顺水推舟的按着他布置的棋局走,又在今日装作蠢笨的模样拖延了时间,还叫她套去了他会武功的实情,果真是个狡诈的!
阳明先生却转念一想,自己方才已经有了怀疑,却偏偏被那人又刺激了一番,才叫他怒气上头顾不得其他!
“我要她死!”阳明先生捏着那锦囊阴声说道,却感觉掌心有些异样。
摊开掌心一看,才见握着锦囊的手一片血肉模糊,那锦囊里装着的竟是化骨粉!
“好好好!”阳明先生大笑出声,“是个有意思的,通知下去,我要她走不出这金陵城!”
孟燕昭正向天下居而去,她皱了皱眉头,想起方才自己临时在那锦囊里下的药有些纠结,她本想随便哄哄那阳明先生便罢了,却突然想到魏长忌那夜背上狰狞的伤口,便鬼使神差的装了些化骨粉进去。
她竟不知道,自己的所做是为何意。
“小姐,金陵城不能久留了。”吉祥在一旁低声说道,她便是再迟钝也看出了阳明先生眼里那浓烈的杀意!
孟燕昭回过神点了点头,耳旁呼啸的风将她吹的醒了醒,“为保安全,橑君已在城外,此时盯着咱们的人不少,先回去再做商议。”
吉祥点了点跟上孟燕昭飞身而去。
“主子!”卜元浑身血腥味的等在天下一阁内,眉间有些疲惫,“跟着林公子出城的暗卫已经扫除干净。”
孟燕昭点点头,“阁内的兄弟怎么样?”
卜元面上闪过一丝痛楚,却还是恭敬的答道,“阳明先生的死士都是些厉害的,兄弟们伤亡不少,幸好....”卜元一顿接着说道,“燕国摄政王派人帮了我们一把。”
孟燕昭闻言手指一僵,随即说道,“知道了,阵亡的兄弟且带回阁内好生安葬,家属那边也要好好赔偿,你......知道该怎么做。”
卜元身子有微微的发颤,他知道的,他无数次的合上那些弟兄的眼无数次的替他们撒上一捧黄土,这件事,他再熟悉不过。
许久他叹了口气,“是。”
孟燕昭在屏风后换下断了袖的锦袍,“红袖姑娘呢?”
卜元答道,“和林公子一同被救了出来,现在城外等候。”
淅淅索索的穿衣声音停止,孟燕昭从屏风后走出,一身墨色锦袍青丝高束,衣角的石斛兰宛若盛开在暗夜的幽冥之花,“由卜韶带着吉祥先行,你且随我断后,城内的兄弟都撤出去,不必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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