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没把钱给到云泽手里,就被宗儿截了下来,又推回到我面前,“姑姑,你放心收下,这些不算什么的,我们家有的是。”
“宗儿,不能这么说话。即便是富可敌国,别人的东西也始终是别人的。别人能给身处困境的人伸出援助之手只能说明他品德高尚,可如果接受善意的人利用别人的高尚,心安理得全盘接受,便是辜负了这份情谊。人不可以贪得无厌。”小孩子真是天真善良。
“依我看,你还是先留着,等楚歌回来,你想还,便直接还给他。”
最后,云泽把难题推给了不在这里的楚歌,我不再推迟,想着回来还给他也一样。
可没成想,这些钱跟我一点缘分都没有。
待宗儿温习完功课,已是将近晌午的时候,宗儿吵着要去外面玩,我正好也想去外面看看,就央求带上我。
他吩咐项伯准备的马车已经停在外面。
上了马车,坐在右侧靠窗的位置,宗儿很自然的靠在我怀里,已经完全不把我当外人了。楚歌送我的衣还算合身,也不知是家里给客人预备的还是临时请人做的,不过我想着出门还是男装方便,便依旧穿了旧衣服。不过,因被楚歌取笑过穿错了衣服,又嫌衣物过长,倒是在宗儿温习功课的时候顺手改了一下,将下端及袖口长的地方裁掉了一部分,袖子宽大的地方稍微绑紧了一些,现在再看的话,已经不显着突兀了。
掀开车帘,外面还没有太多的绿意,甚至车子驶过都能带起一层的尘土,作为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车内,云泽坐在另一端的椅子上拿着本竹册子在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话,索性搂着宗儿一起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被人推了一下我的肩膀,也便醒了。睁眼一看,车子已经停住,云泽和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怀里离开的宗儿已经等着我下去了。
刚跳下马车,便被映入眼里的景象吸引。宽阔的街面人来人往,道路两旁楼阁林立,不远处像是酒肆的地方,不仅是人声鼎沸,还有扑鼻的香气飘飘荡荡而来。
宗儿对这里很熟的样子,他的两只手分别被我和云泽两人牵着,嘴里却不闲着,每经过一处,便叽叽喳喳个不停,像是很熟悉的样子,一路上少不了买了各种吃食和小物件。
逛了好大一会,已经有点累了,云泽提议去一家不错的饭馆吃饭,对我说也不远,就在前面。待随着他走近一看,确实是一家不错的酒楼,醒目的招牌挂在入口处-同合居。
我们被热情的伙计迎着上了二楼,挑了一个靠窗的好位置。云泽在早上的时候已经见识过我只略微识得一些字的状况,便在落座之后,直接接过伙计手中的菜单,自己做主一口气点了很多。等菜的空,先上了一些茶水,宗儿还在摆弄一路上买到的各种物件,我摇摇头,想着终归是孩子,可眼下并没有要紧事,便跟他一起兴致高昂的一起摆弄起那些东西来,也只玩了一会,我用随身的帕子擦了擦他的小手和脸蛋,拉他坐好,“宗儿,口渴了吧,坐这喝杯茶。”“恩,是有点口渴,这会还很饿。”拿起手边的茶杯摸着还是有点烫,便吹了一会,用手背再试感觉温度合适,才递给宗儿喝。
一旁的云泽盯着我喂宗儿喝茶,说“没想到你倒是很会照顾孩子。”我又不能告诉他我在家里曾经是个孩子王,只能回到:“可能是我跟宗儿有缘吧,他对我好,我也想对他好,自然就仔细了些。”
邻桌几人点了酒,伙计送过来的时候经过身边,淡淡的酒香飘过,想着等以后一定要好好尝一下这边的酒,便多看了几眼。宗儿推推我,“姑姑,你是不是想喝酒?”“呃,没有啦,好奇而已。”我赶忙收回视线。云泽倒是笑起来:“你不必觉得不自在,想要什么直接说便是了,我让他们多拿一些让你尝尝。”
端上来的酒用三个不同的容器盛着,云泽先倒了一杯递给我,让我尝尝如何。
“有点甜,有点谷物的味道。”喝着倒像是米酒,没有杂味,按照这个时间的技术,应该也算是上乘之作吧,“不过,我向来不喜甜食。”
“尝尝第二杯味道如何。”接过第二杯看了一下,里面的液体已经接近透明,抿了一小口,“有些微苦感”接近白酒的味道,“只是还不算太辛辣。”
我接过第三杯,不用尝就知道该是葡萄酒了,只是没想到这小小的酒馆倒是齐全,看来老板颇有些财力。
“看你的表情,应该这种酒较合你心意吧。”云泽把第二杯试喝的酒壶推到我面前。“这倒有点出乎我意料,寻常女子一般都喜欢另外两种。”
“云泽,难道你曾跟许多“寻常女子”在这喝酒不成?”吃饱喝足竟然有点八卦的心思,看样子楚歌和云泽不像是普通百姓,可住的院子却有点简陋,除了项伯和早上准备早饭的大婶,并不曾看过其他人来过。
云泽被我的话噎了一下,还没回嘴,倒是被宗儿抢了先:“云叔叔,你经常偷偷出来喝酒吗?”哈哈哈,宗儿的话说完,云泽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搭话,只能拿出长辈的威严“吃饭,不许说话。”
正当我们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隐约听到下面争吵声,刚开始我是没有在意的,可是很快楼下的呵斥声便一声高过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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