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
秋意寒彻。
白日悬于苍穹之顶。
江朽和宁知薇以斗笠遮面,离开梧桐斋,在街角处分开,一个去往揽月楼的方向,一个去往玄天司的方向。
没人知道,揽月楼的灵目掌柜已经将另一位泉孤掌柜困住。
反正也没有人见过他们。
揽月楼每天都会出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戴着斗笠并不稀奇。
江朽在一楼大厅的角落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一份桂花牛肉和几碟小菜,一般这种配置一定会要上一坛酒,但江朽滴酒不沾,竟是问店小二要了一壶普洱茶。
于是这个边饮茶,偶尔会动下筷子的怪人就这么坐了下来。
揽月楼逐渐喧闹起来,气氛越来越浓,江朽的存在感便越来越低。
直到一阵尖锐的声音在整个离川城上空响起。
那是守天卫的示警声。
持续了好一阵。
离川城内几乎所有人都震惊的望向天空,必有大事发声,否则不会有这种声音出现。
江朽的目光透过斗笠前的布帘看去,大厅里的客人蜂拥而出,纷纷朝着天空望去,只有他无动于衷。
他把左手搭到桌子边缘,轻轻敲击着手指,空荡荡的大厅内只剩下了他一人,自然没人注意到他的举动。
无数道剑意从指尖溢出,沿着桌角向下移动,渗透进了地下。
哒哒。
哒哒。
敲击桌面的声音很轻很有节奏,持续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江朽的目光一转,看向某根柱子的后方,那里有一张桌子,桌子前有一个少年正面带怪异笑容看着他。
原来大厅内除了他还有别人没出去看热闹。
“断月”
江朽低喃了一句,平静的和那人对视。
那人便是消失已久的断月,去年被祝念重伤逼走,今日再次现身离川。
“看来祝堂主已经到玄天司了。”
断月起身走来,在江朽对面坐下,看到他手中的茶杯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江朽说道:“你改变不了什么。”
断月眸如皓月,却带着邪异的光泽,说道:“谁又说得准呢?你说的准吗?”
“唉”
江朽忽然叹了口气,把杯中茶一饮而尽。
断月说道:“你叹什么气?”
江朽没说什么,起身便朝着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断月眼中浮现些许疑惑,刚要起身,脸色却是突变,他的双脚仿佛凝固一般粘在了地面上,无法动弹半分。
他低头看去,一道道剑意凝成的锁链不知何时锁住了自己的双脚,而且已经将鞋子和裤脚寸寸割裂,溢出鲜血。
一股磅礴的真气从气海中朝着双脚涌去,断月发现以他太初五重天的修为竟无法突破剑意锁链的束缚。
他的目光落到空荡荡的楼梯尽头,眼神越发的复杂起来,不多时脚下便多了一滩血。
坚不可摧的玄天司穹顶破了一个拳头大的洞。
正是因为这个洞引起了全城的注意力。
一袭红衣飘然,立于穹顶之上,俯揽离川。
时隔一年,祝念再次归来,她脚下不远处便是那个被她一掌轰出的洞,一条青色小蛇盘踞在肩膀上,锐利的眸子比主人还要冷漠。
一批又一批的守天卫银甲士兵先后涌来,将玄天司围得水泄不通。
一年前在和红月堂的决战中,守天卫损伤惨重,几个副统帅更是几近覆灭,经过一整年的修整,已经接近巅峰时的战力,但仅凭这些人又如何拦得住十大强者第四位的祝念?
轰。
一声惊雷在天际炸响。
磅礴的气息从皇城深处掠来,如陨星般划过苍穹,暗金之色璀璨至极,不多时便出现在玄天司上空,踏空而立。
曹天野身着盔甲,周身弥漫着极淡的真气波动,看似无形,但隐隐间竟是令祝念都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以为突破太初九重天便可以光天化日之下来玄天司劫人?”
曹天野背负双手,一脸冷漠,他的双眼仿佛云雾般缥缈,触摸不到,难以琢磨。
祝念看着他双目微眯,说道:“看来你已经触及到那道门槛了。”
曹天野说道:“所以你还要继续吗?”
祝念看着他的眼睛,平静说道:“你以为我会白来吗?”
“就凭你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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