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夜。
县衙邸内。
县令周成安坐在卧房里的一张桌子旁,一杯接一杯的饮着闷酒,脸和脖子都喝红了;一旁的妻子薛氏正用丝帕沾着眼泪,一边抽抽噎噎的哭泣着,一边絮絮叨叨的聒絮着。
“成安,你真的狠心抓我大哥么。”
“成安啊,前任县令蔡少彬因为五连山进城抢粮弃城逃了,这县令之位多少人垂涎;你一个小小主薄,若没有我薛家支持,是不可能坐上县令这个位置的。”
“唉,夫人,太守大人发话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周成安摇了摇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提起酒壶斟酒。
“屁的太守,就是一个土匪头子!”
薛氏突然停止了哭泣,上前怒气冲冲的一把夺下酒壶,往地上狠狠的一惯,那酒壶顿时摔了个粉碎。
“夫人,事已至此,你这又是何苦呢?”周成安呆呆望着地上的碎片和酒水,又是一声叹息。
薛氏柳眉一剔,冷笑道:“亏你还是一个大男人,见识竟还不如我这个妇人!”
“妇人有何高见,还请道来。”周成安熏熏然道。
薛氏恨恨道:“这周小强就是一个青面獠牙。吃人不吐骨头的土匪头子,先前对你们施以小恩小惠,温言安抚,如今见局势差不多稳定了,便翻脸无情要拿你们开刀!”
“夫人所言甚是,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有!”
“他不给咱活路,咱们就反了他!”薛氏斩金截铁的道。
“如何反得成,城中兵力都被李巴疤把控,军士既保了命,又得了钱,谁还听我指挥,难道让我拿扫把去跟人家搏命么。”
周成安摇了摇头,摊着手无奈的道。
“城外没有兵力,城外却有!”
薛氏冷笑道:“我娘家光奴仆就有上百人,兵器也极易凑齐!像这样的大户在邺城至少有十几家,若咱们团结起来,则可凑集上千人马!”
周成安听了,怔怔不语。
韩氏继续道:“这才是邺城的,还有临漳呢,那里的豪强大户可比邺城要多,领头的可算那鲁家了,家中奴仆三四百人,还养了不少亡命之徒,庄园修得如城堡似的,可见人家早就在准备不时之虞了!”
“夫人,你有所不知,太守已经命令王县令今晚就去捉拿鲁家父子,还要抄了他的家!”
“屁!”
“你道人家王县令跟你一般傻乎乎,老娘敢拍着胸脯担保,他现在正和鲁家父子在密室里商量着呢!”
韩氏一拍软塌塌的胸脯,自信满满的说道。
…………
……………
临漳县。
鲁家庄园。
方圆数百亩的庄园四周布满了栅栏石墙,里面灯火点点,许多恶奴拿着刀枪棍棒在四周巡逻。夜色中看起来,偌大鲁家庄园如一只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凶猛巨兽。
一间密室里,一身紫袍的鲁万山一脸阴沉的坐在一张檀木椅上,手里捻着一串佛珠,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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