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结束了。”

先知所说的话，让渡轮上的每一个人都呆若木鸡，他们没想过会以这样憋屈的形势结束。

“接下来陈耀西将大家都送回苍梧市，陆柱炎和我一起去一趟影界，将女武神他们拉出来。”

大家气势低落，这是他们坚信先知一定可以赢得胜利，但最终的妥协，让事实与想象发生了落差。

顾白暗暗点头，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曾经在梦中，他窥见了未来整个救世主联盟，围绕着他一人运转。

信仰的毒瘤为他所不喜，他需要的是一个强大、有信念，但绝非傀儡的组织，没有自我的人类甚至不如牲畜。

现在，大家有了失望，失望就会当他打落神坛。

先知也是人，种下这个念头，虽然会损失他的威望，但利大于弊。

“我们走吧。”顾白看了一眼陆柱炎，渡轮上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大家就当来旅游了一趟，坐着橡皮艇来到帕拉迪岛上。

好像有很久·······从小长大的两人都没有单独相处过了，自超能力觉醒的那天后，顾白和陆柱炎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隔膜。

“我们该怎么去那所谓的影界。”

“你不好奇那是哪里吗？”

顾白看了陆柱炎一眼，他的挚友，其单纯中的执拗，令他一旦认定的事情就无法再更改。

友谊，真是脆弱的东西。

人与人相处的时间，所诞生的熟悉感，浅显的称其为友谊，但其实只要时间在背后悄悄一推，相隔一段时间再聚，面目全非的两人，就会为这种陌生而茫然。

是人变了吗？

还是友情本身变质了呢。

人所不能看透的这种东西，是因为他们擅自给予期待，又擅自失望，人总要成长，每个人的人生互不交集；所以缘起缘落，缘聚缘散。

“老卤。”顾白的声音将陆柱炎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我一直都是我。”

卤煮腌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异样的气氛弥漫着，索性，顾白开始说起其他的事情。

“影界，其本质是诡秘的一种体现，民间传说中，极易发生古怪诡异的地方，追溯到人对黑暗森林的恐惧，对死人和灵魂的敬畏······中国古时流传着的恐怖传说，鬼敲门、镜中人等等，神秘流出影响到现实，影界也是其中之一。”

顾白一边说着，陆柱炎一边感觉周围的温度有些下降了，悉悉索索的丛林令他有些脊背发寒。

“人类对于黑暗的恐惧始于原始时期，夜晚，活跃的野兽们令我们的祖先在不安中入睡。”

“封建社会，鬼神学说盛行，这与西方的宗教是异曲同工之妙，信仰始于恐惧和未知······对死亡的未知······对黑暗，对命运，人们不知道这些代表着什么，掌握不住规律，便将心交给了神，这种无法面对自身渺小的不安，让他们需要依靠。”

“到了现代，末法时代降临，各种诡异也纷纷神隐，工业文明带来的科学使人类文明第一次拥有了理性对待这个世界的能力。”

“科学是客观的！”

“不过神秘萎缩了，影界之类的自然也在不断衰弱，但绝不会灭亡！恐惧其实很简单·······一个人独处，总觉得门外有什么东西在徘徊，柜子里、墙角、床板下······”

顾白最后感慨道：“鬼怪来源于人心，它并不可怕，只是过于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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