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殷忆卿反应过来,挥了下衣袖,转头对钟馗和命官说道:“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两位了,秦广王找我有事相商,还在殿外等着,我这便走了。”
嗖,消失不见。
转瞬之间,阎王已消失在大殿之中。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殷忆卿看着手中的外袍和面具,内心还处于极度的震惊中,一切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我……怎么就……成了孟婆了?刚,不还是判刑什么的嘛……
——
待阎王走后,众官相继散去。
仿佛一个需要众人出个过场的聚会,组织聚会的人都走了,别人留下还有什么意义尼,场面上的客套在地府里,那真的是,大可不必。
命官走到殷忆卿面前,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对她笑了笑,双手交握在身前,做了一礼,“欢迎来到地府。”
礼毕,做告辞状,“孟婆自会与你说地府里的相关事宜的,我这边先告退了,后会有期!后会有期……”尾音拖的细长,好似话中有话。
殷忆卿见这男子好生相貌,一脸的羞怯,也作势回礼,抬头却哪还有命官的影子。
……
嘴角上扬,努力扯了个微笑和向她打招呼的众官回礼。
众官陆陆续续的离开,有点头示意的,有微笑回应的,一会大殿里只剩下了殷忆卿与孟婆俩鬼。
脱下外服的孟婆,上身着一淡紫色短衫,葱玉似的半截胳膊露在外面,衣裙下摆是一个白色落地直坠,长长的头发只有发梢被一根淡黄色发带绑着,略显懒散却又分外妖娆。
可见身死时,也是个极美的妇人。
孟婆娉婷走过,拉过殷忆卿,像哄孩子般对她道:“你且与我来。”
殷忆卿懵懵的跟在孟婆身后往外走去。
两人虽看上去年纪相仿,年纪上却是差了两个甲子。
孟婆尽显风华,温柔娴雅之中透着历经世事的沧桑。
而殷忆卿虽已是妇人年纪,却像个孩童般,灵动纯真,美丽外放,虽说手里流了许多人命,在她身上却不见一丝凶厉之气。
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断情乌。
断情乌一直就是孟婆的居所,但也只是地府普通的一间屋子,地处闹市,紧邻商区,挨着忘川河,在一排排相同格局的房屋边极不显眼。
看着这房间名,殷忆卿内心便涌起一股反感来……断你妹的情!
老娘二十七岁未婚,不就为了一个情吗?
死了都没断情,这破屋子叫老娘断情,想都别想!
破地府,这都是什么鬼地方。
她收回迈步的脚,只呆立在门口,不敢进去,生怕进去就断了情。
她暗戳戳的与房间名较劲,噘着嘴,立在门外,脚尖蹭着乌外的石板,双手摸索着腰间的纸扇,就是不进屋子。
此刻,站在乌里的孟婆,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断情乌里边,好整以暇的看着殷忆卿。
两鬼谁都没有移动半分的迹象。
突然。
门自己动了一下。
殷忆卿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在乌里了。
殷忆卿回神,还没弄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直接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房间里,竹林掩映,水波荡漾,一汪清泉旁坐落着许多人家。
另一旁却又浮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檀木床,轻纱垂落,铃音叮当。
目光所及,葱郁山水,水乡人家,好一派田园风光;静心聆听,还有虫鸣鸟音,欢声笑语传来;一阵微风吹过,又传来一阵饭菜的香味,直教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当真是数不尽的家具陈列,看不尽的袅袅炊烟。
什么害不害怕,都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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