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作响的雨模糊了窗外的风景,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对着课桌上的国文课本发呆,昨日的回复算是一种逃避吗?如果不是,那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所以,要不要来立海大参观呐?”
当洋子说出这句话后,我迅速地回答道:“学校网球部训练很忙,估计没有时间去。”其实,周日只有半天的训练。
“啊?总会有空的吧。”
“那等我有空的时候再说吧。”
洋子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地说好,而我似乎得到了解脱,心情瞬间轻松了不少。
窗外大雨的气势丝毫不减,我望着在雨中迷蒙的世界,郁郁寡欢。明明拒绝的人是我,感到解脱的人是我,为什么现在又要产生这种低落的情绪。长大以后真的好烦啊...
小时候的我们天真简单,常常可以随心所欲,不会复杂的看待事情。长大后的我们,变得成熟稳重,做事情喜欢瞻前顾后,就连弱懦也随着年龄一同增长。
读小学时,班级里的女生通常都是梳两个麻花辫或者扎双马尾,笑便开怀的笑,哭便真切的哭;踏入国中后,班级里的女生开始精心打扮,很少看到再如孩童时期那么质朴的发型,一部分女生会化淡妆上学,另外一部分就算不化妆也会涂个浅色唇膏来增加气色。
国中生的笑不再像小学时那么真性情,女生通常会注意形象,特别是在男生面前,就算是遇到很好笑的事情也会尽量笑得斯文好看;哭也不再像小学时那么丑,不、应该称之为流泪。我就见过同班的一个女生流泪,那和小学时扯开嗓子嚎叫完全是两种概念,那种流泪是柔弱的让人心生怜惜。
我把这归为成长。当我们慢慢长大,褪去稚气步入一个特殊又敏感的年龄段,我们的内心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看问题和想事情也会更加复杂更加小心翼翼。那么我拒绝去参观立海大,可以解释为不想见到幸村。难道我是讨厌他吗?答案是否定的。我一点也不讨厌他,我只是不想见到他。应该说...是害怕。
直到午休时间大雨依然没停,隔壁班的杉本来找我,说是下午网球部要召开会议。杉本和我一样同是女子网球部的成员,在一年级的新生中,只有我和她通过考核成了正式队员。学校里很多女生对我们投来敬佩的目光,我又一次陷入谁更强这个话题漩涡中。
杉本言葉比我高三厘米,她的厉害之处不在华丽卓越的球技,而是她惊人的体力。如果比球技,我在她之上,但网球比赛不是炫技就能赢的,一个好的网球选手应该拥有持久的场上战斗力,遇到长时间的比赛也不会因为体力透支而倒地。这和打篮球是一个道理。
进行校内排名赛那天,杉本言葉在与三年级的学姐对战一个多小时后,对方终于以体力不支输掉了比赛。能与前辈对战这么久,说明她除了拥有充沛的体力外,还有扎实的基本功。部长对我们两个新进成员予以厚望,还说在她毕业后,网球部就交给我和杉本了。
我认识的杉本话不多,训练时很认真,部活也不偷懒。她的五官并不像一般女孩那么清秀可爱,而是偏英气的一类,浓密眉毛的尾部向上扬起,眼睛细长有神。一头黑色齐肩发,打球时喜欢扎成马尾。她不化妆,走路时身姿挺拔,据说她的父亲是柔道教练。她曾告诉我,选择在爱和读书是因为离家近。
下午的会议我和杉本一同去的,本以为社长会说些重要的事情,没想到召开会议的目的是为了一个星期后的樱花节。爱和这所在樱花中诞生的学校,对每年的樱花节都非常重视。
“那么,我们社团就办一间茶餐厅吧。”
社长此话一出,除了我举手反对外,其他人都表示赞同。我不怎么喜欢服务类,总觉得累人又没什么意思,相比之下我对话剧感兴趣多了。但是最后我们遵循少数服从多数,我也就只能妥协。
樱花节前一天晚上,我给洋子打电话,邀请她来参加我们学校举办的樱花节。洋子在电话里激动的满口答应,说等社团活动一结束就赶过来。问我樱花节有什么活动,我语气平淡地告诉她我要扮演一间茶餐厅的服务生。洋子直接在电话那端“嗷——”了一嗓子。
樱花节当天,我和杉本都穿着樱花和服,见到对方的那刹那都忍不住轻轻笑了。“你真好看”,杉本这样夸我。我有些难为情地捋了捋耳边垂下来的一绺发丝,笑着对她说:“你也不赖嘛。”这时,部长的呼唤声飘了过来。
我和杉本赶紧走过去,谁知她没走几步就一个趔趄,我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扶住她,问:“没事吧?”杉本摇摇头,情绪低落地告诉我她穿不惯和服,今天一定会洋相百出。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拍着胸脯说招待客人包在我身上,她负责后厨就好。杉本感激的对我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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