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菊心情不好,站在自家门口,还没有进去,远远的就看见方家的小店。
虽然还是清晨,但是陆陆续续已经有很多人过来吃早饭,看样子生意不错。
再瞧自己家,冷冷清清,铺子里外也是脏兮兮的,到处都是灰。
回头瞧一眼跟过来的小娃子,那张小脸因为冬天被冻的狠了,生了冻包,开春好了一些,却留下很难看的印记。
加上回来的路上,风吹的狠了,鼻涕挂的老长,走几步,吸一下,或者用袖子擦一把,大多乡下的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加上他没了娘,他爹也不可能总给他洗衣服,所以小娃脏的很。
吴小菊眼中一抹厌恶闪过,恶声恶气的道:“还不快点,磨磨蹭蹭的,叫你爹看见了,还不定怎么数浇呢!”
吴小菊他男人叫李大顺,四十多岁的年纪,在古代已经很老了。
毕竟生活条件有限,人的平均寿命不长,十几岁成亲,二十岁出头已经有了几个孩子,三十岁已经当祖母祖父。
李大顺家的大儿子已经十二了,原先李家太穷,差点成了光棍,亲事这才一拖再拖,哪想也是个不长命的,生了两个孩子之后,身子就不好了,病病拉拉的。
李家也没太多钱给她看病,拖着拖着人就不行了。
死就死了吧!
反正活着也是受罪。
人没了,李大顺也没什么感觉。
照样过他的日子,给两个儿子挣口饭吃。
其实也不怪他心冷,穷日子只能这么过。
这回娶的丫头,年纪小,被兵匪坏了身子,已经不是黄花闺女。
李大顺还是不在意,只要是个母的,能过日子,能给家里烧饭洗衣裳就够了,更重要的是,他娶这一个没花钱,吴家还贴了点像样的嫁妆。
总之,除了名声不大好听,其他的,一点都不吃亏。
牛大海从李家铁铺门口经过时,李大顺正佝偻着背,从屋里出来。
瞧见吴小菊跟儿子,也没多余的话,只道:“快去做早饭,吃了饭,我跟三儿还得打铁。”
他家大小子已经能帮衬着干点活了,打铁可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活。
吴小菊心里不快,脸上也没好颜色,气鼓鼓的进了门,往后面去了。
牛大海回到铺子就忙活开了。
早上有赶早集的人,路过摊位,有钱的便想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要不然哪里干得了重活。
没钱的,也就只能饿着肚子。
这两年光景一般,加上朝廷也没减少税负,老百姓活的很吃力。
又听说边关不稳当,也不知什么时候又会打起来,总是人心惶惶。
来来往往的人,脸上也没多少喜气。
十一家的铺子这两日早上都在熬粥,浓浓的玉米粥,一文钱吃满满一大碗,配上香喷喷的咸菜疙瘩。
别以为会亏钱,实则不然。
玉米磨成细细的玉米面,过了几遍筛子。
兑上水,一边熬煮,一边用锅铲搅,防止结底,很快就能熬的稠,还很香。
除此之外,还有一锅南瓜粥,也是一文一碗,同样的插筷子不倒,很实在。
除此之外,方十一还用玉米面,贴了玉米饼子,一文钱一个,巴掌大的一个。
吃过的人都说香,其实也没什么窍门,就是贴的时候,在锅沿抹上一屋猪油,烤的焦脆,能不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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