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何小西已经望门寡嫁入褚家。
何小西又添一个污点的情况下,何涯的爹娘反而不嫌弃她名声不好了,执意求娶。
只是何小西对婚姻已经没有了期待,觉得带着青林生活也是不错的选择。拒绝了何滨家递过来的橄榄枝。
何滨的娘为此在外面散布何小西的坏话,还是何滨制止的。
何小西离开水洞村的那天,在大河的对岸,何滨把她们娘俩送出去很远。
千里相送终须一别。但终是一句挽留的话也不曾说。
何小西也不知道,如果当初他说了挽留的话,自己会不会留下来?
大抵是不会的吧。
在那之后,何滨成了水洞村著名的懒汉。又懒又邋遢。
如此过了许多年后,那时候的社会环境已经允许祭奠亲人了。
清明时节带着青林回乡扫墓的何小西在山道上与他不期而遇。
迎面走过来的男人,油腻的袖口和衣襟,黑得发亮。踢啦着的鞋子露出脚趾。
衤果露出的皮肤上是终年不洗的泥垢。胡子邋遢,花白的头发结团。
不是那个大头特征明显,何小西都无法把面前的这人与记忆中干净清朗的那个阳光男孩重合。
何小西震惊的眼神灼痛了他麻木的灵魂,让他落荒而逃。
何小西最终也没理清,心底的那一声叹息是想起逝去的亲人,还是因为刚刚出现的那人。
又或许都有一些原因吧。
再听到这人的消息,是他哥哥何涯到她的酒店做装修。
那时候的何滨,借着水洞村北边运河上兴修港口的便利,也在大港边上修建了一个货场。
摇身一变成为当地有名的民营企业家。
想要嫁给他的年轻女郎们蜂拥而至,多到足可以组建一个加强连。
跌破大家眼睛的是,何滨最终娶了一个城里欢场里坐台的女子。那女子还带着年幼的拖油瓶女儿。
何涯意思再三,终也未告诉何小西,那个女人带来的女儿叫小溪。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事已至此,说了又能如何,徒增烦恼而已。
何小西想起往事,就有些沉默。
陆友财做了错事,正心虚气短着。以为何小西是因为他刚才的行为在生气。
和小驹两人一起,大气都不敢出。
两人挤眉弄眼的,都指望对方先开口打破沉默。却谁都不肯在这个关头先发出声音,成为何小西炮轰的对象。
何小西回过神来,就看到两人这副欠搋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板着脸不说话。
“我们错了,下次不敢了。”
两人这些日子已经找到在这种情况下让何小西迅速消气的秘籍,一起嬉皮笑脸的对着何小西讨饶。
何小西打了水,和两人一起清洗了一下。
收拾妥当了让人看不出他们去挖过坑埋齐麻子一家。
然后也赶去何凤英的二爷爷家。
老远就听到齐麻子喊冤的声音:“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啊,我们家不想白天挖吗?可是白天能挖吗?
我们白天挖让大洋马家的人打成什么样子了,你们这些当头的眼瞎看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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