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找你算帐。”方程转过身走向玻璃门,可就在来到门前时却忽然失去平衡,整个人像是失去控制一般往前倒。
还好他已经走到门前,迅速扶着门把手稳住身体,可当方程重新站直时,他身上的气质仿佛又变了回去。
“你那位……朋友看上去对我有很大意见啊。”易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小方小程之间的关系称之为朋友。
方程听了易立的称呼后不但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反倒直言不讳地回答:“他对你的意见可大了,应该是说看你不顺眼很久了。”
“咳咳,打断一下。”在再一次被无视后,球哥终于忍不住开口:“我说你们就不能把重点放一下到门外,毕竟这里怎么说也不是一座普通的城市。”
两人随着球哥的话一同看向玻璃门外,那是一座坐立于时空乱流中的城市,在周围一片混乱且无序的画面中,唯独它是有具体形象的,光是这两者之间的对比就已经有足够的视觉冲突了。
但如果细看的话,却又能发现它和周围的环境有不少的相似之处,比如就在现在这种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他们跟本不清楚这座城市有多大,这也导致他们对这座城市的空间感不断地在巨大和狭小中徘徊。
“怎样?这场景够震撼吧。”球哥得意洋洋地问道。
“看得眼花,不看了。”易立说完便拉着还未从晕车状态恢复过来的方程,离开了玻璃门前。
“行吧,那我们就下去了。”球哥觉得这两人明显是急着想下去,便也不再磨磨蹭蹭的,带着他们直奔主题去了。
门外的画面一转,忽然就从城市的全貌变成了一条没多少人的街道,周遭还有不少落下大闸的店门,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只有刚出现的他们是打开了的。
因为觉得他们会在意,所以球哥先一步解释道:“这座城市很大的,这种情况很常见的,你们将就一下。”
却没想到他们一点都不在意,易立更是大手一挥表示没关系,毕竟他现在更在意的是一个他刚想到的问题。
易立间中也有着不懂就问的好习惯,这次他也没把问题藏着:“那个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要先去打开道具店的地下室是吧?”
球哥点了点头,虽然它头身一体,看上去是整个球上下点了一下:“嗯,要先打开地下室才能制作道具。”
“那这地下室的门是要店主才能打开是吧?”
“你这不止一个问题了……不过,对。”
得到答覆后,易立又接着问:“店里的人原本只有你们两个对吧?”
“对……等等,你这都是什么问题?”
易立确定了自己得到的资料后,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所以你们为什么要找我啊?不能你们自己来吗?”
球哥歪了一下头,问道:“难道我们之前没跟你说过吗?地下室的钥匙并不在我们这。”
“啊?但我也不觉得在我这啊。”易立细想一下,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像是钥匙的东西,不对,自己身上好像除了衣物以外什么都没有。
“嗯……我还是详细说一下吧。”球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从头说一次:“上任出意外后,其实我们并不没有说突然就成为了世界公敌,毕竟上任人品还是不错的。”
易立总觉得这和自己上次听的不太一样,该不会上次那版本是为了哄自己上贼船而编出来的吧。
“事实上,我们面对最大的问题是人心散了,没了上任店长,店内起码有一半人失去留在这里的理由,我们所有人就以这样的状态过了一段很挺长的时间,到了最后因为目标而走的人都走了,因为时间而走的人也都走了,店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当初球哥骗自己上来时的情况易立还记得,那时候的球哥可以语言平静地说出道具店只剩它们两个,而现在易立却能明显地从同一句中听出了球哥的失落。
易立觉得球哥这次说的应该都是真话了,毕竟现在说这些内容的球哥比起刚认识时的那个人工智能,更像是这段时间和自己相处的那个明明只是个球,却明显有感情的球哥。
“最后的最后,我们两人决定拿着一份上任店长贪玩写下的后备方案,带着已经人去楼空的道具店去寻找重启的方法,留在这的地下室则交给一位曾经的店员,而且我们都能够信任的人保管。”
虽然球哥说的故事有点动人,可易立还是忍不住说:“所以你说了那么多就只有最后两句是在回我的问题。”
“……走吧,现在就带你去找那个人。”球哥突然觉得还是不说那么多可能会比较好。
易立本以为这次木头人会一如既往地留下顾店,可却没想到它这次也跟着一起去,而且还是连衣物手套都带上那种,看上去这装备量比上次去打架时还齐全。
“放心吧,不会打起来的。”球哥说完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补上一句:“应该。”
虽然此行看上去将会比想会中危险,可还未从晕车状态恢复过来、走路还是有点晃的方程还是决定跟着一起去。
易立倒是有点从心,可球哥却以他不来就拿不到钥匙为由,强行拉着他去了。
“能跟我说一下对方是怎样的人吗?怎么连它都要这样全套武装的?”易立指了指走在最前的木头人悄悄地向球哥问道。
“嗯……怎么说呢……”球哥刚想进行解释,忽然又觉得自己还是别说那么多比较好:“对方的性格比较直观,你看到就知道的了。”
易立似懂非懂地点头:“很详细的解释,你下次还是直接说不能就可以了。
“……还是跟你说一点吧。”球哥没好气地说:“我们要见的那人姓傅,曾经是最初和上任一起打拼的几人之一,后来离开道具店后改为开博物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