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跟她们说要分开走的时候,她真的一万个不愿意。可公主分析的有道理,她不同意也不行。
她说,她们最好越少接触越好,不露出马脚自然不会被人发现她们互换身份的事。尤其这次来迎接的人不简单,她们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点,就是分开以后刺客来了也就不会伤到她了。等于她们为她引开了刺客的注意力,保护了她的安全。
还说,她一身男装,就算有人知道她是女的,也不会联想到她是公主,自然也不会有危险。
若路上真遇到什么危险也是小麻烦,阿菁和兰馨完全可以应付,比在队伍里更安全。
公主给的理由,怜儿觉得有道理,可真正让她点头同意的是,是她心里的后怕。
经过刚才一场厮杀,她真的很怕,就怕刀剑无眼伤了她。好在救兵来的即使,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路上,我会常派兰馨阿菁去找你的,你有什么事也可以让冬儿来找我。么么哒!”说完篱落不忘向她俏皮地眨眨眼,偷偷送了一个飞吻。对于她眼里的不舍和哀怨,她不会不懂。
“嗯。”公主脸上那风流不羁如同放荡男子一般的夸张表情令怜儿一阵害臊,对她的不舍也冲淡了一些。
虽说这半个多月来,路上无聊之时她常这样对她,可她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目送公主带着阿菁和兰馨离开后不久,面具男也带着随扈回去了。
只是离开前,两位将领对他的恭敬态度令人有些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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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路,依然是羊肠小道加零星沙丘。
可篱落的心情却极好,比之前出皇宫的时候还要开心的多,毕竟她终于彻底自由了嘛!
而且自由还来得那么不经意,让她突然就闻到了久违的味道。一种通体舒畅,如同练武的人被打通了全身经脉一般欣喜若狂。
这种感觉无人能体会,大概监狱里刑满释放的犯人能感同身受吧!毕竟只有真正失去过自由的人,才知道它是多么来之不易。
篱落的马术不好,所以走得极慢。很快被青衣男子赶上并超越,甚至被马蹄下扬起的灰尘糊了一脸。
尤其经过时男子瞟她的那一眼,她的解读是不屑和轻视,像是在嘲笑她蜗牛爬的速度。
而更可气的是,连他的马儿也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令她气结。
“阿菁,我也想要一匹那样的马。”望着前面跑远了又十分嘚瑟的马,篱落心情郁闷。
“好。”阿菁虽然嘴里应着,心里却不这么想。
她想,还是让公主先把马术练好再找马不迟。毕竟她现在骑马的速度没比骑驴快多少。
要真是宝马的话,那马儿岂不是要可怜死。如同一个健步如飞的青年,你硬让他走出老年人的速度,那肯定会疯吧!
再看看她自己胯下的这匹马,也算得上一匹好马。为了配合公主的速度,现在已经开始发出“呼哧呼哧”的抗议声了。
而公主跨下的马,当初挑选的时候也是本着健壮挑来的。可如今你瞧瞧,只不过半月有余,已经完全走出了驴的气质与步伐。
这里嗅嗅那里舔舔,东张西望完全没有马样,甚至还时常停下来自顾自地吃草,完全没有身为马的自觉。
而公主也是完全没有一点公主的样子,骑在马上一边哼着歌一边吃着苹果,完全和驴一个德行。不,是马。
阿菁只能摇头,若不是前面城关在望,他一定会直接把她捞上马,狂奔而去!
就这样,三人走走停停,慢慢悠悠,终于迎着暮色走到了城门口。
当那显得高大而又沧桑的城门就这样矗立在篱落面前时,她突然有些想哭。
不是因为城墙上,那经过岁月洗涤留下的历史印记。也不是因为城门上,那人为留下的斑驳痕迹。更不是城门口,那誓死保卫国家的将士身影。
而是,她终于出国了!这是多么振奋人心的事啊!在现代,没有出国的遗憾竟在古代得以实现,这叫她怎能不激动。
所以在进城前,她热泪盈眶地下了马,奔跑着去了离城门口最近的小沙丘,把自己的鞋脱下来埋了进去。
那沙丘普普通通,和亿万个沙漠中的小沙丘没什么不同。可在公主的一通操作下,那沙丘俨然发生了质的改变,成了一个坟冢。
尤其她嘴里还絮絮叨叨念念有词,令阿菁和兰馨感觉莫名其妙,头皮一阵发麻。
“阿篱,你为何把鞋子埋了?”兰馨的声音明显带着“见鬼了”的惊恐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