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谢梦丘突然靠近她,附在她耳边,低沉的嗓音充满着诱惑:“毕竟我惹你生气了,你是要报复回来的。””
“这是东宫,还请康王殿下自重。”言木僵硬的向后一退。
小心思猛的一下被谢梦丘拆穿,她竟无端的有些气恼。见谢梦丘不再拦着去路,她赶紧开溜。
“等一下!”谢梦丘叫住了落荒而逃的言木。
他走了过去,不由分说地抓起言木的手,往她手上放了一样东西:“你丢的,收好了,可别成了罪证。”
手中躺着一颗圆润的南珠,言木的内心忽有一瞬间的空白。
竟被谢梦丘捡到一颗,还真是造化弄人。
看出来言木的不对劲,谢梦丘隐隐猜到了些。
他问:“怎么,他们因为这事难为你了?”
不知为何,言木的鼻头竟有些酸。
可能是被怀疑之后敏感的内心收到的第一份关心吧,这让言木不禁有些动容。虽然面前的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对她也没有几分真心,但也就将就着吧。
“没有。”言木摇头笑笑:“都过去了。”
“什么叫都过去了?”
言木看着谢梦丘陡然凝重起来的眉头,想想还是不要让这个人知道的好,事情既然已经结束了,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她带着调侃的微笑很快就把话题给岔开:“你将这个还给我,那你可知这是谁人送给我的?”
“是何人?”谢梦丘脸色又沉了下来。
言木得意的扬扬眉:“你猜啊?”
“不还了!”谢梦丘细长的手指掠过言木的手心,那枚南珠就这么被他拿走了。
看这珠子成色,瑰丽玉润又浑然天成,怕是贡品也不如。谢玄那么抠才不会给她这么好的珠子,就算她巴结得了太后,而太后定会把这珠子给璞玉而不是给她。
想来想去,也就唯有公羊明那个蠢货了,竟想以这些身外俗物来讨姑娘欢心,还真是俗不可耐。
看着谢梦丘夺过珠子的干脆,那微蹙的眉头还有言语中的傲娇,都让言木忍俊不禁起来,怎么谢梦丘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呢。
“你笑什么?”谢梦丘问道。
“没有啊。”言木眼里一片坦坦荡荡。
“还说没有。”谢梦丘压低了声音,故作不悦。
不知为何,言木此时对谢梦丘就像免疫了一样,一下就看穿了谢梦丘的伎俩,她这回是真的笑了出来:“真的没有!”
誓要成为行道树的苏荷一直不忘把风的任务,她见不远处即将走来一队宫人,赶忙向两人提醒:“殿下,夫人,有人来了。”
言木立刻敛了笑,向后与谢梦丘隔了几步远,规规矩矩的行礼退下。
谢梦丘看着前一刻还在欢笑的人下一刻就一本正经的装作不熟的陌生人,不禁哑然失笑。
待看到那人走远了,心底却是莫名就涌现了一股失落。
宫人簇拥着谢玄走来,谢玄远远的就瞧见谢梦丘了。
他轻施一礼:“皇叔。”
虽然他是齐国的太子,他为君谢梦丘为臣,但齐国极重礼教,谢梦丘是他的皇叔,他不得不拜。
谢梦丘从那人背影消失的方向回首,一见太子问道:“太子冠袍皆全,这是要出去吗?”
“是啊。”谢玄笑答:“正要入宫见陛下商议江北之行。”
谢梦丘面带惋惜:“可惜啊,先前聆听太后教诲,想起我们叔侄俩确实是很久不曾一叙,本想着约太子前去饮酒,看来本王来得不是时候啊。”
“皇叔不妨事的,这时间有的是,饮酒明后日都行的。”
“好,那便定了,到时太子可不许因为公务繁忙而推了我这个闲散王爷的邀约啊。”
“皇叔说的哪里话,皇叔的约侄儿定是要赴的。”
“好侄儿!”谢梦丘拍拍他肩,“只是你进宫时,顺便代皇叔去永宁殿看看璞玉那丫头。”
谢玄问:“璞玉又怎么了?”
“方才她在此欺压你的侧妃,被我教训了两句,罚了几遍女则,估计这会儿正生气呢。”
“璞玉那丫头最是嚣张,皇叔管教管教也好。只是没想到皇叔竟然会为侄儿侧妃出头,侄儿在此谢过皇叔了。”
看着懂事的侄儿,谢梦丘的笑容颇为不自然的一滞。
谢玄注意到了:“皇叔怎么了?”
“没什么……”谢梦丘轻笑,目光复杂的望向那处,“你那侧妃笃定的很,说是太子殿下定会替她谢我,没想到你们倒是心有灵犀啊。”
“皇叔说笑了,她是侄儿的人,侄儿理应如此。”
谢梦丘移回了目光,又拍拍谢玄的肩头,轻轻叹道:“是啊,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