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有点惦记刚才那两个走向暗夜森林的身影。
这时眼前一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牵着一匹瘦驴走过。
他敲开了大宅的房门,恭恭敬敬的向开门的老仆递上了一张拜贴。
老仆点点头,示意年轻人稍等。
不多会儿,大门就重新打开了。灵儿能看到,年轻人被客气的请了进去。
画面一转,那年轻人便已经是在老宅的院子郑
雪色早已退尽,映入眼帘的只有争芳的桃李和满园的春色。
老仆远远的站着,看着院子中的年轻人,熟络而不失恭敬的朝着一个美艳多啄女子走去。
那女子便低下头去,面若红霞。
忽然视线又一转,上重新下起雪来。
老人陪在女子身旁,正在送年轻人离开。
女子的脸上含笑,轻轻挥袖,与年轻人做别,那笑牵扯着不舍,却矜持着不敢流露。
直到大门闭合,那姑娘才边走边哭花了精致的妆容。
寒来暑往,四季快速的在眼前变换。
灵儿的视线不知为何,一直都紧紧的跟在那个老仆的背后。
慢慢的,灵儿竟然发现自己变成了那个老仆。
她带回来给姐的信越来越少了。
她总是不住的出门打听,表少爷何时归来,可有什么消息。
可是直到同乡科考之人回来。她才知道,表少爷已经高中了。
可是他却没有捎书回来,没有实现他曾经许下过的诺言。
她战战兢兢,不敢跟姐。但是姐不知如何,还是知道了。
“山盟海誓尤在,只以为锦书难停他了一定会回来。原来只是骗我。”
然后姐便轻轻的笑了,一行泪水划过年轻而又憔悴的病容,落在枕头上。
灵儿难过的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日复一日,送走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夫。
最后将姐也送走了。
“痴心错付不该人,香消玉殒死方渝。”
姐只留下了这最后一句,便永远的撒手去了,终究没能等到再一年的春暖花开。
她将姐葬入祖坟,挨着老爷夫人,挨着两位公子。
忽然觉得自己竟然将一个府守空了……
一把寿数,又对得起谁呢?
“灵儿,灵儿。”
灵儿趴在年久失修的竹塌上,哭的像一个老头。
呜呜咽咽,泪流不止。怎么唤也唤不醒。
落圄脸色阴沉下来。
他咬破了指尖,将血点在了她的耳垂之上,声音不大却根本不容置疑:“滚。”
果然灵儿打了一个哆嗦,立刻便醒了过来。
灵儿搓了搓眼睛,却搓了满手的眼泪。
忽然回想起刚刚的那个梦,一时间满心怅然。
低头喃喃的迷茫道:“痴心错付不该人,香消玉殒死方渝。却是已经都晚了呀……”
这个梦实在也太不好了。
灵儿醒来想想还觉得难过极了,堵得人心口直疼。
忍不住长长叹息了一口。
抬眼去看落圄,却发现他好像还在入定。
于是悄悄重新躺下,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好像还做了一个梦,那个梦虽然古怪,却好像还不错,可是是什么来着?
灵儿想来想去,忽然又坐了起来,
她静静的看向窗口,突然觉得有点头皮发麻。
那个梦中她埋葬姐的墓地,好像跟眼前的这个有点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