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疼了,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上房,摔下来该不该?”
“被…被揭穿了,我要是再…再不露一手,岂不是太…太没面子了!”躺在床上的老头闷哼了一声。
“不被捉住就不错了,还要什么面子!”
姑娘嘴里虽然蛮横,手上力道却十分有序,心的绕着一大片五彩斑斓的摔伤,轻轻的揉按着。
“你懂什么,骗…骗子也是有尊严分…分…分档次的!出去不…不能让人瞧…瞧不起。”
“摔成这样别人就能瞧得起了?”姑娘看着师傅背上的大片淤青愤愤道。
“哎,轻点…疼!我这把老骨头这…这回可真是摔…摔散架子了。”
“哼!眼看到手的银子,就这样飞了,都怪那个臭子!”
姑娘磨了磨牙,越想心里越憋屈,终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灵儿,大晚上的,你…你去干嘛?”
床上的胖老头感觉到后背上的力度忽然没了,好像个被定住的老乌龟,费尽般力的翻了个个,露出一张馒头般圆润的胖脸。
“去买膏药,全青了。”
“胡…胡,我刚看你不是把膏…膏药温…温上了?还…还去干嘛?”
“报仇!骗子也是有尊严的!”
姑娘随手将桌上的布包捞在手里,一摔门,砰的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自己的师傅被人揍成这样,这口恶气她可咽不下去!
师傅是她的,要欺负也只能她一个人欺负!
揍她师傅,欺人太甚!
“回来!你…你不…不…不是他的对手!”胖老头捂着腰,无济于事的吼着。
那吼声穿过无尽夜色,在其中发酵绵延了一阵,最终却只换来了一阵狗剑
要不不是冤家不聚头,下午灵儿换了身衣服去药铺给师傅买膏药,刚出药铺门,就看到了那个揭穿自己的少年。
她悄悄的混在街上的人群中,跟了他一路,直到他进了家门。
这会儿,灵儿快步走在路上,抬头看了看月色。
朦胧的昏黄圆月,透着一股子的血气,周围蒙着厚厚的一层月晕,几片浓烟也似的黑云,缱绻在它的周围,纠缠着不肯离开。
好一个月黑风高,不好好整他一顿,给老头报仇出了这口气,都对不起今晚这么瘆饶月亮!
她来在一处宅院门外,寻了处隐蔽的墙根,给自己画了个“妆”。
这妆画完,灵儿的脸就和义庄里的纸人看起来有一拼了。
惨白的脸,留着鲜血的大红嘴唇,俩坨艳得发紫的腮红,再把头发一披,白布麻衣一穿。
灵儿掏出怀中辟邪用的八卦铜镜,借着这浑浊的月光对着自己照了照。成功的打了个嘚瑟,心里顿时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