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要的”斋藤飞鸟连连点头。
就这样,冬天一个寻常晴天的寻常下午,在夕阳的照映下,按照斋藤飞鸟的要求,两人郑重的在书桌两边跪坐,各自伸出右手,在书桌上方将小拇指缠绕在一起,大拇指相互印合,“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哦”,斋藤飞鸟昂着头,以一种小孩子特有的认真语气说道。
回去的列车上人稍多了一些,西边天空中的最后一抹酒红色,与铁轨两侧黄色的灯光,在无色的玻璃窗上交织出绚丽的迷幻色彩。
水月涟靠在车门旁的墙壁上,感受着传递到背部的震动。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把后续的稿子给斋藤飞鸟,还与她做出了拉钩那种幼稚举动。
果然还是不安吗?闷着头创作出来的作品,没有经过几个人的品鉴,就要承担上为他筹集明年学费的任务。要不要给楠木教授,或者白川、清水寺他们看?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就被一一枪毙。给前者看这种“庸俗”的东西,只怕自己第二天就可以告别文学部了。给后者看的话,估计得到的嘲笑比正经的建议多。至于其他人,关系也没到那一步。
为什么给斋藤飞鸟?怎么说也是现役国中生,也算是他小说的目标受众之一。可以说是发售前的市场调查?也许吧。不过既然做出约定也不打算违反,没那个必要。
晚饭时的斋藤飞鸟兴致异常的高,吃起缅甸风味玉子烧也是一口一个,为此又遭到母亲和哥哥的无情调笑。随着他们猜测斋藤飞鸟心情不错的原因越来越接近正确答案,飞鸟匆匆吃了两口饭说了一句“我吃饱了”,就又跑回自己的房间。她决定把书稿再看一遍,试图寻找所谓的感想。
下一次补习的时候,水月涟如约带来了书稿的剩余部分,并成功制止了斋藤飞鸟打算在补习时间看的不良行为。
再之后的一次补习,水月涟询问斋藤飞鸟的读后感,却只得到了“也就那样,还行吧”的回复。
当水月涟试图问更细节的感受时,得到的也只是“快开始补习吧”这种反常回答。当然斋藤飞鸟隐瞒了在被子里反复看哭好几次的事实。
不过拜此所赐,水月涟开始认真思考起其他赚钱的方式。很快,就得到了这样的机会。
12月5日,街头演出结束后,返回本乡的路上。开车的清水寺诚喋喋不休地讲着水月涟和白川真纪街头演出的失误,只有白川时不时反讽两句,水月涟干脆选择无视假寐。
嗡裤兜里不断震动的手机破坏了水月涟的企图,掏出手机看到来电人的名字后,朝清水寺和白川递了个安静的眼神,按下接听键,等待对方先开口。
“水月桑,冒昧打扰,在下是宝岛社的田村,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水月涟捂住话筒,向看过来的白川比了个口型“宝岛社田村”。白川示意明白,拨出一个号码小声讲了几句话。
“现在方便,您请讲”
“是这样,我们《Sweet下周打算拍摄圣诞和新春特刊,想邀请水月桑来当…”水月涟盯着白川的手机屏幕“…不知您是否愿意详谈”
“好的”
“万分感谢,我们稍后会有专人和您联系”客套几句,电话挂断。
驾驶座上的清水寺吹了一声口哨:“这次是哪家?”
“宝岛社”
“nice水月你能不能让他们给我也拍两张。”
“拍你没刮干净的胡子吗”,又是白川无情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