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我的意思是,即便对方是奴隶,用来做那种有可能危及生命的实验,也不太好吧?”乔安红着脸,有些心虚的说,“您的做法,在法律层面上当然无懈可击,可是在道义上……”
“乔安,从来没有什么‘道德的规范’,只有‘被规范的道德’。”
“在我看来,人类社会存在两种道德,一种是‘主人的道德’,另一种是‘奴隶的道德’。”
“这两种道德,采用不同的标准来衡量。”
“‘主人道德’,把行为放进‘好’与‘坏’的标准之中来衡量。”
“‘奴隶道德’,则把行为放进‘善’与‘恶’的范畴当中衡量。”
“我拿奴隶做实验,你认为这是违背道德的‘恶行’,其实这只不过是违背了‘奴隶道德’而已。”
“如果用‘主人道德’来衡量我的做法,结论则未必相同。”
乔安忍不住打断导师的狡辩,针锋相对的质问:“即便按照您所谓的‘主人道德’来衡量,难道拿奴隶做病毒实验,就符合‘好’的标准吗?我看不出,这种做法有什么好的!”
“我的孩子,这好处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教授先生激动地跳了起来。
“想想看吧,我的好学生,我拿五十个奴隶做实验,即便把他们全都害死,只要可以从他们体内提取出预防天花病毒的药物,就能救活数以万计的同胞!”
“现在我们来做一道简单的算术题:以杀死五十个无辜的人为代价,从而拯救亿万人,你干不干?”
“我……我不知道。”乔安头冒冷汗,心乱的厉害。
“那好!再退一步,你可以不做这道考量人性与道德的残酷的选择题,那么你至少可以告诉我,这么做带来的坏处更多,还是好处更大?”
莫里亚蒂教授目光灼热,紧盯着他的学生,不容年轻人逃避。
天平一边是杀死五十个人,另一边是拯救亿万人。
五十条人命和亿万条人命,相比之下,孰轻孰重?
乔安实在说不出口,但是他内心那杆天平,已经无可挽回的发生倾斜。
“乔安,你必须承认,我的做法,符合‘主人道德’的标准。”
“无论如何,我拯救的人总是比我杀害的人多得多,对社会带来的‘好效用’大大多于造成的‘坏效用’,两者相减,剩余的净值都是‘好效用’,增加了社会总福利,这就符合‘好’的定义,符合主人的道德!”
莫里亚蒂教授大步走到乔安跟前,双手紧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晃了晃,以狂热的语调,将自己的信念灌输到学生脑海中。
“乔安,我的好学生,你一定要牢记!”
“我们是主人,是超越众人之人,我们绝不能沦为奴隶!”
“我们只需要对‘主人道德’负责,决不能被‘奴隶道德’束缚!”
“乔安·维达,我的学生!你必须建立起超越奴隶阶层的强力意志,维护你身为主人的尊严,千万不要纵容自己内心的软弱,不要自甘堕落地同情奴隶——哪怕那是‘善’的,终究会伤害你自己,终将把你拖下平庸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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