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一日信使来报,尧君接帝都旨意。言说帝挚病重,思念契尧两位王弟,特召入帝都相见,交付后事。
尧君接信,难过不已,着农、工、礼、教四正照常登朝,处理政务,其余事无巨细,皆安排妥当。又亲笔写了八封信交给信使,分八路来寻司衡后羿与国师赤将子舆,信中备言思念之痛,如芒刺在背,不可将歇。又遣二人收服大风后,速速回国。
交代完一切,尧君便随帝挚使者,携一百精兵扈从,星夜前往帝都。不少大臣进谏言说三凶列于帝侧,这书信可疑,此行恐怕有诈,不可轻往。
被尧君斥出,尧君言说再敢有离间其兄弟感情者,当斩。群臣便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暗中派兵保护。于是这话传出陶国,四方诸国尽皆认为尧君有大德,纷纷前来朝拜。
赤将子舆一听便知其中有诈。这必是三凶怕契与尧德行广布,附者甚多,有朝一日帝挚失了天下。而三凶祸乱朝纲,自然不为尧契所容。
所以这才假借圣意,召两人入帝都,然后困住二人,再慢慢收编二人的势力,如此天下将又落入三凶手中。
赤将子舆直呼不好,乃是因为尧君马快,陶地去王都不过十日光景,此时出发数日,想去拦截只怕已来不及。
再又掐指一算,推演八卦,算出尧君在路上因故停留,这才松了一口气,让后羿与公孙弃速回陶国,自己前去阻拦。
公孙弃欲要同往,赤将子舆言说不必,此事紧急,带他过去多有不便。且自己带来的数千将士这会应该已到陶国,主将不在,恐有过失。
公孙弃只好跟着后羿回了陶国,闲话不提。
话说赤将子舆施展起疾行术,五日便到了霍山脚下,卦象显示尧君就在此处。赤将子舆四处搜寻,果然在山顶搜寻到帝挚旗号,旗下扎了十几个营帐。
赤将子舆径直来到主帐,参见尧君。却见尧君躺在床上,旁边放着一碗小米粥,似也未曾吃过。
周围一干将士在旁守着,一个个愁眉苦脸。
众将士见国师入帐,纷纷行礼。众将言说尧君思念兄长久矣,于路上栽落马下,口吐白沫,不能言语。在此地已经驻扎接近十天了,正不知如何是好。
赤将子舆扫视尧君身体,发现并无大恙,心中大觉安稳。暗道尧君果然也是猜到此行有诈,所以装病不前。面上却露出悲痛之色,慌忙走到尧君床前,跪下为其搭脉。
赤将子舆痛哭道:“尧君思念兄长,竟至如此!尧君这是中风之症,须得前往金族昆仑山求取圣药,否则其命危矣。”
众将皆掩面痛哭,备诉尧君兄弟情深,万世楷模。
赤将子舆领帝挚使者出帐,言说尧君如今性命堪忧,请使者先行回帝都报信,此间立刻书信一封,差后羿速去昆仑山求取仙药,解了尧君性命之危,便立刻前往帝都。
帝挚使者无奈,只得先行告辞。到得帝都,未曾带回尧君,恐三凶责怪。于是添油加醋的说道尧君病重,数日即死。
三凶虽然不信,但是那使者说的天花乱坠,就像眼前发生的事情一样,索性再派出使者探望,也就暂且不管尧君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再说契君在商国有逢蒙相助,亦灭了几只凶兽,收服不少小国。南方又多蛮夷,善勇力,不过几年时间,已得精兵万余。
那日帝挚使者前来传信,契君召群臣商议对策。逢蒙说道:“帝挚沉迷酒色,荒淫无度,本就是无道之君,臣早就料到其必定早夭。如今帝挚主力军队在西方、东南剿兽,得信必定急速回都。
此时城中最多不过五千守军,正是防守最为薄弱之时。
尧君于北方势力已大,却离帝都甚远,若率众来夺帝位,一切晚矣。主公宜早去帝都,相机行事。”
余众皆附和称是。原来这逢蒙虽有神射之术,却最看不得别人比他强。是以暗中算计贤能,敢于违抗自己的人都尽数驱逐,留下来的尽是一帮无能之辈,也更不敢反驳逢蒙的意思。
契君与逢蒙主意已定,便携一万精兵,劳师北上。军队路过云梦大泽,逢蒙又率众击杀了巴蛇,愈发显的神勇而飘飘然。
临近帝都,逢蒙对契君说道:“此处距帝都五十里,一去不过一两个时辰,率众过多,恐天下说主公有夺权之嫌,失了人心,不如大部队在此驻扎,臣率一百精兵护送主公入朝。”
契君生的勇猛,却最不擅长礼数谋略,是以事事都由逢蒙做主。听逢蒙说道此处,夸赞逢蒙知礼,考虑周到。
君臣二人率众入了帝都。三凶早在门外迎接,言说帝挚病重,非契君不可安天下,极力鼓吹契君之勇,冠绝大荒;逢蒙神射之能,更是早在后羿之上。
这逢蒙每次听别人说自己射术在师傅后羿之上,便飘飘然不能自已。听得三凶如此说来,顿觉这三人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凶恶谄媚,反倒还挺亲切。
于是二人警惕之心大减,直觉只要帝挚一死,天下便是契君的了。二人心下高兴,面上却还得装作思念帝挚的哀痛之色。
三凶在帝都内,设宴为契君接风,怕有人闹事,所以也不叫百官前来陪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就是迟迟不提去拜见帝挚之事。
席间狐功进来递给兜一张纸条,上书“尧君亡矣”。
兜看了,心下大喜。借故说朝廷有急事需要处理,和孔壬与鲧并出到其他房间商量事宜。
契与逢蒙也不以为意,称赞三凶为国辛劳。
三凶走后,逢蒙趁着酒劲,在契耳边小声说道:“国事繁忙,帝契日后有得忙了。”
这句话说的契君一愣,却又哈哈痴笑。他竟真的想到日后坐在帝都,发号施令的样子去了。
逢蒙借着酒劲又在契的耳边说道:“尧君未来,恐有变数,不如……”
逢蒙言罢,契君点点头。深思不已,也不说话,只顾喝酒。
不多时,三凶复又归来。
众人又应酬几句,不再话下。
契君说道:“酒菜已毕,有劳尔等带臣弟去探望兄长,已示孝敬。”
三凶对望一眼,孔壬说道:“契君真是知礼,只是帝挚卧病久矣,平常不敢叨扰,今天时日已晚,不如明日再来相见。”
契君面露焦急之色,说道:“孤王此来便是为了与帝兄一见,叙往日兄弟之情。今日不能得见,心下不安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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