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点了点头,她觉得按照林家眠的眼光,绝对能想到这马蹬对大齐军队的好处。
她完全不担心这个。
顾华礼已经缓声道:“我明年会留在京都,入沧浪书院读书。”虽说要考试,可是有了顾瑾和刘沛先生的引荐信,便是胡乱写句什么也是能进书院的。
明姝便知道她和沈氏说的话被听进去了,不由喜得笑起来,赶紧道贺:“七分才子出沧浪,恭喜五哥。”
他抬眼看她,把舌尖的疑惑咽下去了。
她既然希望他考进士,那他便去考好了,不算多为难的事情。
“听说沧浪书院每年都会在明月台办诗会,场面极其热闹。才子济济一堂,往来皆是鸿儒,听说每年都能传出好几桩风月佳事!”明姝说的,其实是话本子里的句子。
顾华礼失笑,什么才子鸿儒,全是来勾小娘子一颗芳心的。他叩了叩桌子,“全是些俗人罢了,你这么想看?”
她想去见见倒是真的,对什么才子没兴趣。就连林朝那草包,也被人吹成才子呢!
好皮相的人剥出芯子,兴许散着恶臭。口吐锦绣的,多半藻饰一身浮华。
明姝郁郁地拿筷子夹了只虾球,道:“我就是觉得五哥也该和二哥哥一样。”
顾华礼沉默下来,顾华章生来便是嫡子,是平西侯府的世子。光华璀璨,众星拱月,自然昭昭朗朗地平步青云。
从没有人将他与顾华章相提并论。
……
第二日,明姝浑身的斑点便消去了。
红蓼看了,喜不自胜,忙不迭去通禀了老夫人。不多时,大夫被请来,仔仔细细查看了,才确认是全好了。
老人更是喜不自胜,不顾劝阻亲自进了房间,拉着明姝的手检查了她周身,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没事,否则叫我这老婆子,怎么给你父母交代……”老人拍着明姝的手。
明姝眼眶一热,“令令叫祖母费心了。”
老夫人褪下腕间的菩提子,给明姝缠了两道,“你这丫头,往后可不许出半点事啊……”老人别过脸,皱而干枯的脸上淌下一行浊泪,“否则……是要了我的命啊。”
明姝心里像是被狠狠一捏,疼得几乎窒息,抓着老人的袖子,眼泪霎时下来了。
老夫人看明姝哭得厉害,便把小姑娘搂进怀里,轻轻地给她拍背。
春兰悄悄走上来,拿着帕子轻手轻脚地递给老人。老夫人压了眼角,硬生生把眼泪都挤回去了,只无声叹了口气。
祖孙俩在里头待了好久,才撤了帘子,让来探望的其余人进来。
大夫人沈氏看了明姝,见她大好了,不由笑起来,“我便说令令是个有福的,也有婆婆这样的照看着,难能有事儿呢!”
林氏跟在后头,神色不咸不淡,实则心里不大乐意。她一个做长辈,亲自来探望侄女儿,实在不大像话。
可老夫人心疼孙女心切,一把年纪也亲自守着,她还能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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