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懒得管家里的这些污糟事,只在外头闲逛玩耍。原本也只打算着仗着父兄就这样懒懒散散一辈子,也挺好。
可如今成了瘸子,就实在是让人愤怒了。
说来还是都怪那余家!
若是顺顺当当地照着父亲的意思,把那个什么余绽娶了回来,手里握住了那个父亲不知道为什么看重的余家,自己又何至于一定要在狐朋狗友们中间争勇斗狠,显示自己并不在意被拒婚?
那一日本不想去跑马,还不是因为那件事,被姨娘唠叨得烦,才有了这一场飞来横祸!
韩枢甩了甩头,暂时甩开旧事杂念,集中了精神,却又生出了疑惑:
“不是说,这个宜兴县君,是父亲在街上救的一个孤女,因她无处可去,父亲才给了她一个名分么?我听我——姨娘说,父亲从未在她那里留宿过?”
韩橘看着他笑:“怎么可能?父亲极为宠爱那一位,每次在书房做事晚了,就会去那一位那里疏散。只不过那一位十分识趣,从来都不肯张扬,所以府中少有人知罢了。”
少有人知?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韩枢上下打量着长兄,忽然笑了笑:“看来大兄并不像咱们平常看到的那样粗疏。二兄离家,倒也离得不打紧。”
外头小厮忽然又冲了进来。
韩枢的眼神陡然一利。
韩橘有些不自在,冲着小厮点头示意。
小厮会意,当即躬身拱手:“国公爷打马出府了。”
阿爹出府了?!
韩橘有些振奋地挥了挥拳头,情不自禁转向韩枢:“三郎,阿爹要做事了!”
韩枢的眼睛眯了起来。
是吗?
阿爹又要出手对付谁了吗?
……
……
温雒坊,余府。
张氏最近忙得焦头烂额。
德懋坊的房子已经修葺得差不多了,这边便要收拾了东西退租。可房东又说她该提前一个月说话,现时才说,要扣她十两银子。
扯皮的事情好在还有余纬去做,可是余纬却又神神秘秘的,天天跟着那位钟郎在外头跑来跑去。
与此同时,余经却又给了消息:十天后抵京。
他从北狄弄来一大批货,按照已经回到幽州的余简的吩咐,去西市找人接洽。京城的客栈贵得令人咋舌。余经发了话,“连我带伙计一共二十六个人,住家里”。
这话说得容易,可吃喝拉撒哪一样不要安排?!
然而德懋坊的房子三路三进,她若是推说住不下,想必家中二老太爷能立时三刻跟她翻脸!
没奈何,只好自己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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