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艾欧尼亚的平衡，这些牺牲是值得的。”

面对慎的质疑，苦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没有人知道，其实他此时内心非常挣扎，这是他的亲生儿子，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愿意大义灭亲。

可是如果让慎把消息传递出去，那么均衡的残部一定会崩溃。

很有可能传承了数百年的均衡教派，就断在了这一代，这是苦说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

在教派与亲人之间，他一定会选择前者。

而现在，他只想看看慎会如何选择，这将关系到他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值得？不，这不值得！”

慎怒视着苦说，他依然无法忘记师兄弟们临死前的眼神，无法忘记他们对生的渴望。

这些师兄弟们遵循平衡之道，为均衡奉献了出了一生，最后还被迫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而这一切只换来了一句平淡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这要让慎如何接受？

“这是为了你的平衡！而不是艾欧尼亚的！”慎充斥着怒火，“从艾欧尼亚被诺克萨斯入侵时，平衡就已经失守！”

“你有你的计划，我不反对，可是你大可让均衡的弟子安然离去，而不是对他们进行屠杀！”

苦说没有反应，他沉默了两秒，随后说道：

“那样会让我的计划露出破绽，平衡依然无法维持。”

慎冷笑一声：“我能来到这里，就证明你的计划依然有破绽。”

苦说叹了口气，随后朝慎看去。

一道无形的波纹从苦说的眉心中扩散出去，慎的眼神突然变得呆滞。

事到如今，苦说不会再跟慎进行任何辩解，那没有任何意义。

他只需要保证自己的计划能继续进行下去。

“你来这里的事情有跟其他人说过吗？”

慎的瞳孔涣散，显然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他冷淡、毫无情绪地开口说道：“没有，我是瞒着他们来的。”

苦说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回来这里？”

“我......”慎稍微停顿了一下。

随后接着回道：“影流刚刚建立不久，按理来说不可能打得赢均衡教派，劫也不可能有能力杀得了你，我觉得事情不对劲，所以想回来看看。”

苦说眯了眯眼睛，喃喃道：“心理暗示失效了？”

接着他忽然想到刚才慎居然能感知到自己隐藏在精神领域，那或许自己的心理暗示，对于自己相同血脉的慎而言，效果会被减弱不少。

这么一想，一切便都解释得通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苦说继续问道。

“我......准备回去告诉大家，你根本没有死，影流的计划都是你在背后策划的，师兄弟们的死，也都是你害的！”

慎越说越激动，接着强烈的恨意让他清醒了过来。

他惊恐地看向苦说。

“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苦说笑了笑，他凝视着慎：“心理暗示，你不是知道吗？”

“我一定会去揭穿你的！”慎怒嚎着。

然而愣头青的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要怎么离开。

“你真的觉得你还能走出这里？”苦说面无表情地看着慎。

慎整个人突然感觉被关进了冰窖一般，刺骨的寒意仿佛透过了他的身体，直击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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