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很早以前,子期山,还是一片荒原的时候,有人来到这里,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建立了小桥流水人家。
这是个打柴人,原本没什么背景,没什么学问,遇人只会憨憨一笑。但是正因为他的领导与号召,才有了难民的家园。难民们称他为村长。
村长终会老去,那么便由他的后人来担任。也有越来越多的人不远万里,来寻觅这片桃花源。
到了如今的时代,已经达到了十七个分门,共几千人。如今的庄主,便是那时候的村长的后人。
庄主坐在桌前,轻抚一把七弦琴。窗外鸟鸣悠悠,树茂花繁。几从连翘花沿着花坛,恣意怒放。
院中古槐老树,石桌石凳,全部是以前和夫人的回忆。
他的手在琴上摩挲很久,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再看这人,双目无神,只唇角有一些笑意,让人觉得他仿佛沉浸在某一个美梦中。
院外有女孩子的大声吵闹,十分尖锐,傲气十足。
“我是庄内的大小姐,我凭什么不能见我爹?”
“这是庄主的意思。”
“你又是什么东西?连我这个女儿都不知道他的意思,你却知道?”
啪的一声,那一掌直接落在阿镯的脸上。
下一刻,那张脸便红肿起来。还好阿镯用手稍微遮挡了下,不然,只怕左边脸上的一牙面具,也要让这刁蛮小姐给掀翻了。
“那是钟落,子期山庄的大小姐,庄主的独女。自从我们上次见过庄主后,就在也没人见过他了。”
沈慎行和卫漾恰巧在外面路过,便看到这样的景象。
卫漾朝那名叫钟落的姑娘看过去,十四五岁的年纪,身量纤长,红衣红裙,外罩轻薄烟色锦衫,一头乌发如同深林秀木,从雪白的脖颈间倾斜流下。
她的容貌虽然艳丽,却远不如那浑身的傲骨气息给人的印象深刻。一双杏眼,嗔怒薄怨,旁人早就吓的低了头。
也只有阿镯那样冷的人,还能不偏不倚的站着,淡淡的抚过,差点被钟落掀翻的面具。
她手捧烟炉,朝钟落步步靠近。浑身冰冷的气息,犹如春日突降大雪。
那烟炉刚刚飘出一点紫烟时,卫漾突然跑到二人中间,一把夺过炉子,在手中把玩。
阿镯手上一空,见炉子跑到卫漾那,正准备抢回来。卫漾已经大喊,“好烫好烫,这什么东西。”
炉子被立即扔出去,豁然落在远处沈慎行的怀里。
沈慎行还未反应过来,阿镯脸色已经大变了。
她飞跃一步,有如白日彩虹,漂亮的身法,让好多人看的怔愣。
那袅袅青烟眼看就要扑到沈慎行脸上,阿镯用右手的宽大白袖,在空中一阵蝶舞,全部收回。
她刚刚落稳,炉子从空而落,堪堪落在左手上,右手则被遮挡在白袖中。
她回头,“沈师兄没事吧?”
沈慎行并未听到,只将卫漾拽到身后,一阵数落,“不是说过了,在山上不要胡闹。”
钟落饶有兴趣看他们一阵,听的那些话只觉像是小两口玩闹,忽然弯弯眼睛,朝他们道:“原来是沈师兄,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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