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刺杀决婉如虽没有受什么重伤,可马儿发狂时和倒下时她受了重撞,这会儿浑身骨头跟散架了一般。
府中女医来替她仔细查看时才发现决婉如的背部有一大块淤青,手臂和大腿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让见惯了伤口的女医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姨母知道后,心疼不已,急得直掉眼泪。除了大夫开的药膏,她还自己找人从全国各处搜罗来了上好的活血化瘀膏药拿来,拼凑起来,竟能有个两大柜。
在她遇袭的第二日,决老爷就急吼吼地冲来祁府了。
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在她眼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倒叫决婉如心底有些愧疚。
她穿到这世界没两天就到祁府来住了,与她这名义上的爹只短短见了一面,决钦此次前来,大概是要带她回去吧。
也好,在这祁府过得太舒坦,她都快忘了原主的白莲花身份了。
正当她都做好了回决府的准备时,却见决钦擦了擦脸,关切叮嘱了她两句,便自己一人匆匆离开了。
她挽留的话卡在喉咙里,反而有些犯迷糊了。
这她爹,究竟是个什么角色?
她在床上躺了三天,期间就属祁行来看得最勤。
“表妹啊,这下你可该知道这个家里谁对你最好了吧!”
决婉如给了他一记轻飘飘的白眼。
若不是知道他是因为受了伤被关在家里,她便当真信了他那泫然欲泣的狐媚眸子。
祁行告诉她,那夜袭击她的人是千月山庄的二公子裘俊茂,千月山庄本是南方最大的丝绸场,后因私勾结官员、逃税纳赃被太子查获收缴,山庄从此没落,那二公子怀恨在心,想要报仇,无奈皇宫森严,太子殿下身旁暗卫众多,他根本近不了身,见她入宫,便觉着是号人物,又手无缚鸡之力,就安排了刺客暗杀。
“你放心,凭你的身份,那家伙必死无疑。”
决婉如轻倚在亭中的檀木雕花椅上,喃喃摇头。
她这是替太子背了个大锅啊!这太子必定是她的煞星,一遇上准没好事。
“那夜你怎会出现在巷子里?”
决婉如眉头一皱,发现了盲点。
祁行头上缠着白纱布,今日也是穿的一身紫袍嵌金,甚是风骚。
他正单脚踩在椅子上,闻言,显然面色有些慌乱,手中玉骨扇子摇得飞快。
“我、我当然去寻你的了。”
“哟,表哥怕是去找倩倩姑娘了吧。”
决婉如自是一个字都不信的,一眼看穿他的心虚神态。
“哎呀,表妹不必把话说得这般直接啦!”
祁行朝她抛了个媚眼,亲昵地迎了上去,被她一掌拍开。
“恶心,滚。”
决婉如靠在椅子上,嬉笑的神情缓缓收敛。
那夜遇袭,更让她明确了必须找个强壮有力的大腿来抱的想法。
可这大腿上哪儿找呢……
“小姐,三皇子来了。”府中下人来报。
正说着呢,大腿一号来了。
决婉如连忙正襟危坐,虚弱地撑着身子,一改方才面对祁行时的精神模样。
“决姑娘。”
金袍锦缎的男人从花园另一头走来,步伐中透着几分迫不及待,身后还跟着几个仆从挑着偌大的箱子。
“婉如见过三皇子。”
她乖巧欠身,卞兴仁连忙搀扶起她。温柔的眉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决姑娘身子可好些了?”
“托殿下的福,婉如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刚说,她就柔弱无骨地搀住了一旁的侍女,真叫一个我见犹怜。
卞兴仁轻叹一声,眉宇间有些自责:
“唉,那日得知决姑娘遇袭,我深感愧疚担忧,若是那日能亲自护送决姑娘回来,想必就不会让决小姐受此伤害了。我心急如焚,又知小姐需卧床养伤,这才没有马上赶来照看,今日听闻小姐能落地走动了,特快马加鞭赶来看望小姐。”
一番话温柔深情,温和的眉眼直直凝视着她。
三皇子平日总是彬彬有礼,礼貌生疏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当下忽作出这温润如玉的神色,一霎时叫祁行都怔了怔。
试问哪个姑娘拒绝得了!
“婉如多谢殿下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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