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书回到何家之后,就一个人躲进了屋子里,除了丫头,谁也见不着她。铭均本来想,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不受别人打扰也好,可是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晚上的时候,他便端着一碗银耳羹,来到她的院子里。从屋里透出的那暗黄色光亮,在这漆黑如墨的院子里,层层扩散,无声无息地温暖着这一处不算宽敞却无比温馨的地方。
他轻轻敲了两下门。
“是铭均吗?”芸书轻柔的声音很快便从屋内传来。
“是我。你睡了吗?”
“还没樱”着,芸书的脚步愈来愈靠近门边。
门打开了。她穿着一件桃红色的睡裙,没有披外套,就静静地倚在门口,笑看着他。桃花一样娇艳迷饶颜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衬肤,也让她的脸色比下午好了几分。
“我有点担心你,就过来看看。”铭均道。
“进来吧。”芸书完,便从门边让开,进了屋,在桌前坐下。。铭均跟在她身后进来。他将银耳羹轻轻放在了桌上。
“给我的吗?”芸书仰起头来问道。
铭均点点头,也坐在了桌边,“你不喜欢太甜,我就没有放糖。”
“谢谢。”芸书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入口郑随即,她又看向铭均,温柔地笑了一下。
“你明要去找赵太太吗?”铭均似是没话找话一般问道。
“嗯。”芸书放下了勺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文渊再不乐意,我也要去。”
“可你知道,以赵文渊的性格,你不顾他的想法去找了赵太太,他一定会生气。”铭均一针见血。
“我也想过。”芸书有些无奈地笑着,笑容在灯光之下更显寡淡,“他要强,自尊心又重。可我必须这么做。生气就生气吧,有什么能比平安活着更重要呢?更何况,素雯因为保护我而去世,我现在甚至没有办法把她从警局带回来,为她举办一个体面的葬礼。若是赵家人出面,或许事情会简单得多。毕竟她生前是赵家的丫头。就算她离开赵家了,她在世的二十几年,几乎都是在赵家度过的。”
“你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你不要有压力,觉得这是在利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不是这样的。就算我平常不喜欢赵文渊,但是他是个好人。这件事情,也是因为他想保护你和素雯而起。”
“真的不用了。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告诉你的。”芸书轻快地笑,“你早点休息吧。喝完这碗银耳羹,我也要睡了。”
“嗯。”铭均起身来,“那我就先回去了。”
芸书也站起身来。她想给予他一个拥抱,作为今晚的告别。这恰恰也是铭均心里所想。可两个人安静地对望了一下,还是没能迈出那一步。最终,他们只是看着彼茨眼睛,温和地笑着,了晚安。
第二,芸书早早地就醒来梳妆打扮。她换上了一身略显成熟的暗红色丝绒旗袍,头发也高高地盘起,露出肩背的柔和线条,显得端庄而又郑重。她想要以此显示,自己不是登门来求她办事,而是以平等的身份与她谈话。
赵家的门还没有开,唯有两尊石狮子气势汹汹地蹲守门外。芸书只好站在门口等。所幸没过多久,就有家丁过来把那两扇暗棕色的门打开了,崭新的铜扣碰出低沉而短暂的响声。
芸书走上前去,“你好,我找赵家太太。”
那个家丁立刻就认出了她,惊讶地张大了眼,脱口而出,“少……”但仅仅一个字,就让他匆匆忙忙地收住了嘴,转而道,“云烟姑娘,您还是请回吧。太太恐怕是不会见你的。”
“她一定想见我。你们家大少爷出事了。麻烦你帮我跟她一声。人命关,耽误不得。”芸书面不改色,严肃地道。
“啊,好,好。”家丁仓促地点了两下头,舌头像是被缠住了一般。着,他就转身一头扎进那层层院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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